印江涵抱住徐姨的手臂,“当然啦,徐姨对我这么好,我才不会让您担心呢!”
听起来只是句撒娇的话,暗里却在讽刺余心月成天给大家添乱。
徐姨哈哈笑过去。
不管有多过分,他们也只会当是小女孩不懂事说的气话。
“心月回来了吗?”
印鸿飞扶额“这不是在您旁边吗?”
徐姨转过头,看到安静站在一边的女孩时,当场就愣住了。
眨眨眼,又揉了揉眼。
“心、心月?”
余心月站在昏暗灯光里。
一袭深黑长裙,衬得肤白如雪。
她微笑颔首“徐姨,让您担心了。”
徐姨轻推开印江涵,直愣愣看着余心月,浑浊老眼里有泪珠在闪烁。
“多像啊,”她对印鸿飞说“鸿飞,你看,心月多像你姐姐啊。”
一眼就认出是亲生的。
以前徐姨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从农村接回来的小女孩总是怯怯的,像只蹑手蹑脚的小老鼠,稍微一点声响就会吓到她。
何况她的品味还不怎样,打扮土里土气,白瞎自己令人惊艳的美丽。
可灯下的女孩变化显而易见。
落落大方,气质不凡,光彩照人,一下子就和徐姨记忆里的印家大小姐重合在一起。
她亲手照顾大的少女,从前也是这么高贵、美丽又温柔。
“果然是亲生的,太像了。”
徐姨抹了把眼角老泪,“就好像大小姐活过来站在我面前一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印江涵猛地沉下脸。
这句话正好戳中她的痛处。
余心月不需要讨好、不需要撒娇,甚至一句话都不用说。
她只要洗干净脸站在那儿,就时时刻刻提醒着印江涵,谁才是印家真正的千金。
印江涵咬牙,表情有些扭曲。
在她眼里,余心月脸上的笑虚伪又嘲讽,像是在讽刺着自己不自量力。
不可能!
这村姑明明被自己拿捏得死死的,怎么突然像换了个人一样。
一定是错觉。
印江涵想。
她只要按照原来那样,怂恿女孩做几件蠢事,就依旧能让大家讨厌她了。
一切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明天两个小孩还要去补习,印鸿飞催促她们赶紧洗漱睡觉,徐姨则去厨房去热牛奶。
客厅显得格外空荡,中央突兀空出一块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