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摊主眼珠一转,道:“十两!只要十两银子,客官,您看这镯子多精美,十两银子我还亏了哩!”“阿竹,小安,咱们走,去其他地方看看。”那摊主一看就是不想诚心做生意的,看他们是外地来的就想坑人。“哎哎哎!别走啊,我便宜卖你怎么样,八两,六两!”“小东子,你在想坑人了?”几人还没走出几步,身后传来一道含笑爽朗的青年声。徐泾塬那叫小东子的摊主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徐公子啊,我这,这也不是没坑成嘛!”徐泾塬叫住卫之禾几人,“这位公子若是对这镯子感兴趣,不如我赠与你如何?”卫之禾古怪地看着他,他们又不认识,好端端地干嘛送他东西,这人认识他?刚才听那个摊主叫他徐公子,他们要等的人也姓徐,莫非?虽然这位很可能就是邀他们前来的徐泾塬,但是卫之禾还是拒绝了他送镯子的想法。笑话,这镯子是卖给他夫郎的,若是让别人买了不就相当于是别人送的嘛,他可不干。不过他确实很喜欢这只镯子,于是便说道,“徐公子不必相赠,只要那位小东子能够实诚地将东西卖给我们就行。”徐泾塬摇晃着手中的扇子,瞥了一眼小东子,“听到没,还不赶紧将东西卖给人家,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看人家是外地来的,身上有点小钱就想着去占人便宜,迟早会被人打的。”小东子汗颜,谁能想到这几个人居然不上当呢。还恰好让徐公子给抓包了,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不过这徐公子也是好心,明明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却和他们这些小商小贩打成一片,虽然人有时候看着不太正经,不过却是真拿他们当朋友一样对待。不像徐家其他几位,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有徐泾塬在旁边看着,小东子不敢多收卫之禾的钱,最后卫之禾以三两的价买下了镯子,转身就给周竹戴上了。“簪子、手镯都有了,就差个项链了。”大庭广众的被卫之禾抓着手,周竹耳根子立马就红了,嗔怪道:“你怎么不干脆连耳饰也买了!”卫之禾的目光立马挪到了周竹光滑圆润的耳垂上。他们这里大多数哥儿小时候都会扎一个耳洞,只有少数没条件买耳饰或者压根不在乎家里的哥儿的人家不会给家里的哥儿扎耳洞。“我舍不得你疼。”他是见过别人扎耳洞的,小时候扎的还好些,长大了再扎不仅当时疼,后期如果护理不好的话,生脓、发炎可疼了。周竹脸都红了,孙安躲在一旁偷笑,徐泾塬也扬眉,想不到这个卫之禾比他知道的还疼媳妇。喜来酒楼。掌柜拦住卫之禾几人,道:“几位公子,我们东家二楼等您。”“好,多谢掌柜。”掌柜叫来一个小二,将两人领到房门口。屋内,徐泾塬坐在窗边的矮几上,右脚曲着,右手搭在窗柩上,手里捏着一杯酒。周竹和孙安都颇为惊讶:“他就是我们这次的雇主啊?”卫之禾道:“看样子就是他了。”“徐公子。”卫之禾三人在徐泾塬对面坐下。“几位好啊,又见面了。”卫之禾道:“方才多谢徐公子了。”“客气,你们是我邀请来的客人,照顾好你们是我应该做的。”两人寒暄几句,就谈起了宅子的事。那位徐公子也是希望能在房间里加一个浴室,然后就是希望他们住的房子能看起来更温馨。不过他的原话可不是这样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里面住的是一对儿。”这才是他的原话。徐泾塬要求两个月之内最好能够完工,他要给另一个主人一个惊喜。当天下午卫之禾就带着周竹去宅子走了一趟,那宅子不叫徐宅、徐府,而是叫骆宅,想必是另一位住人的姓。骆宅很大,一个下午他们就只量了尺寸,其他的什么也没做。时间紧任务重,为了抓紧完成骆宅的改造,前面一个月他们几乎都没出去玩过。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画出效果图,等徐泾塬满意后立马就开始动工。因为这是骆京郃卫之禾几人一走,骆京郃就立马到他们睡得那间屋子察看,果然,卧房改的更夸张。多加的那个隔间方便沐浴也就算了,可卧房里添置的那些冒着粉红泡泡的东西是个什么鬼。骆京郃不知道什么是粉红泡泡,他只知道他一进卧房就觉得腻得慌,像是一对夫妻在他面前调情的那种腻。“姓徐的,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乱改,你看看你把房子弄成什么样了,乱七八糟的!”骆京郃看得心里别扭,扭身就和徐泾塬打起来了。徐泾塬自知理亏,不敢真打,一边躲闪一边道:“别打别打!霰之,其实这房子也没多大的改动,你要是不喜欢再改回来就是了!”骆京郃,字霰之。徐泾塬从骆京郃背后抓住他的手,一手圈住他的腰,“你不是才赶路来嘛,要不要先吃点东西?”骆京郃直接给他一个肘击,“气都让你气饱了!撒手!”“那你要不要洗个澡,刚好试试咱家新浴池好不好用。”虽然说他下午才到,但是路上也停下来吃了点东西的,这会儿倒是还不饿。不过说到沐浴他倒是真想洗洗。今儿太阳大,一路上出了不少汗,刚才又和姓徐的闹了会儿,身上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