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之禾冷哼。那位廖大娘他有点印象,当初卫家来闹的时候这位廖大娘就帮着卫家说了不少话。在他们村里也是个“名人”,这辈子生了五六个姑娘,才终于生了两个心爱的儿子。前面那六个女儿溺死了一个卖了两个,剩下的几个像买来的奴隶一样非打即骂,早早的就嫁人了。生完儿子后又生了个姑娘,取名廖家珍,倒是个好名字。对廖家珍倒是不打不骂还疼得跟眼珠子似的,等她到了找夫家的年龄的时候,放出话:要娶她家家珍得有二十两的聘金。这还只是聘金,聘礼还要另算,什么龙凤金喜镯、布匹、首饰总之按着有钱人家的聘礼来,值钱的都不能少。若说那廖家珍长得漂亮身材也好也就罢了,说不得真有人愿意花这个大价钱娶个祖宗回去供着,可事实上那廖家珍兴许是受了父母造的孽,不仅脸上有块拳头大的青斑和几颗拇指盖大小的黑痣,身材也是不健康的肥胖。偏生那廖大娘还说自家姑娘美若天仙,胖点好生养。那廖家珍也是被宠坏了,她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小时候还和村里一个男生青梅竹马,被她娘说了一嘴就当真觉得自己美若天天,那个男的又丑又穷配不上她,生生把自己唯一的姻缘破坏了。现在那个男的娶了个贤惠漂亮的媳妇,孩子都两个了。卫之禾道:“廖大娘我有点印象,不过那位什么徐嫂子又是谁,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赵立春:“哦,那位徐嫂子是你们出远门之后才嫁到咱们村来的,卫大哥你不知道是正常的。”两个少年又你一句我一句地跟卫之禾说清楚这个徐婶子的来路。原来,这个徐嫂子本名徐桂兰,和徐巧兰是一个村来的,人长得也是小家碧玉的,看起来也是温温柔柔的,刚来的时候大家伙还对她防备了好久,后来发现她和徐巧兰真的不是一类人才放松警惕和她来往。相处了三个月,大家发现这位徐嫂子虽然不似徐巧兰那般令人唾弃,但性子也不像看着那般温柔。她嫁的那个也姓徐,被她管得死死的,家里的钱也在她手里,平日里徐大哥出去买点什么都要被念叨好久才能拿到几文钱。要是有什么能赚钱的机会她也要冲到廖家母女晚上两人洗漱好上床之后,周竹终于想起来被他抛在一边下午那会儿想问但还没问的问题。他看向桌前灭灯的卫之禾,问道:“之禾,下午那会儿我看你情绪好像不是太高,是因为立春和书元的话有什么问题吗?”卫之禾将煤油灯熄灭,借着月光爬上床,“不是这俩小子的话有什么问题,而是廖大娘和徐婶子突然提起要给我塞小老婆的事有问题。”“有什么问题?是因为那些姑娘不好看吗?”周竹半张脸蒙在被子里,声音有些闷闷的。卫之禾躺下的动作顿了一下,撑着手半躺在床上,侧身看着周竹。“阿竹,你是不是吃醋了?”稀薄的月光下,周竹微微偏头避开卫之禾如炬一般的目光。“才没有,你又不是要娶她们,我有什么好吃醋的。”不可否认,听到赵立春和周书元说有人要给卫之禾找小媳妇的时候他心里却是不大高兴,但他知道这只是别人胡言乱语的,卫之禾不会找别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就说出了那样一句话。卫之禾亲了他的额头一下,躺下抱住他,“吃醋也没关系,我乐意你为我吃醋。”周竹侧过身,“那你觉得是有什么不对劲?”卫之禾:“我们成亲不过两年不到的时间,你是哥儿本来孕育子嗣就不似女子那般容易,就算是三年无子也是正常的,怎么可能才这会儿就有人拿咱们没孩子的事做借口给我找什么小老婆?这里边儿肯定有问题。”周竹想了想,道:“也许他们就是觉得你现在有钱了,就想贪你的银子。”“也许吧,但我还是感觉不太对劲。”“没事,等咱们回村里了就知道有什么事了。”l“嗯。”翌日,两人也没立即就回去,而是傍晚关了店门之后和赵立春周书玉一起坐了马车回去的。马车是去徐州那天为了方便赶路买的,孙安回家那天另租了辆马车。到村子里的时候也不过酉时末戌时出,太阳都还没完全落山,村口那颗大槐树下坐满了大娘。“哟!这谁啊,还坐着马车哩!”“那驾车的不就是卫小子嘛!你们看,赵家那小子和周家那小子也在哩!”上了马车,赵立春就对坐在马车上看风景喜欢得不得了,一路上都在不断地掀开帘子看。村口唠嗑的大娘们也不唠了,都围上去和卫之禾唠,让卫之禾寸步难行。“之禾啊,这马车是你买的还是租的啊?”“之禾啊,竹哥儿是不是真的怀孕了?”“之禾啊,竹哥儿是不是在里边坐着呢?”说着还去掀车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