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没有声音,也没有白天与黑夜的地下室,吴健彰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几乎有些发疯,身上不知道出了多少汗,感觉自己快要虚脱。
地面上的监控室,马嘉义通过红外线摄像头观察地下室的吴健彰,到吴健彰有些扭曲的脸庞,“怎么才一天,他就变成这个样子。”
“人,是一种群居的、感性的动物。失去了视觉,失去了听觉,失去了嗅觉,失去了触觉,不出十小时,他就会崩溃,特别是意志薄弱的人。人在每时每刻都在接受信息,信息源被掐断,他会无所适从。”朱杨霓笑着用柔美的嗓音说道,同时划动手中的檀香扇捂住红嘴唇。
监控室内装有一个吊扇,温度不算高,朱阳霓仍然是扇子不离手。他内穿紫色紧身胸衣,外着克里诺林裙,白皙无暇的裸肩被一条同样紫色的波浪绉褶的塔夫绸带点缀着。朱阳霓的腰非常纤细,至少被收束到约9或20英寸,和她丰满的胸部和臀部形成生动的对比。这次cospaly之旅很少有人知道,即使身处自己的地盘,朱阳霓也是一身十九世纪中期的西洋女装妆扮,紧身束腹几乎就被松开过
韩雨墨是个软妹子,虽然身手不凡但性格柔懦,极善良。她从明兴岛来到远东华复公司,惊讶的发现一个比她还要漂亮的古典美人,智慧超群,口才一流,顿时变成朱阳霓的粉丝。她连连点头,“没错,我们马嘉义就知道用白粉,要不就是威逼利诱。还是霓姐有经验,知道如何控制心灵,不愧是心理学硕士。”
“卖萌。”马嘉义瞟了一眼轻舞飞扬的杨霓,暗地骂道。
“虽然不要白粉,致幻剂还是要用一点。”朱杨霓好似听到马嘉义的心声,美丽的大眼睛飞向马嘉义。
“嗯哼!”马嘉义连咳两声,“阳霓,这家伙差不多垮了,可以下一步了吗?”
“红外线监测的心跳和脉搏,他差不多已经到了极限。”
吴健彰迷迷糊糊地又一次醒来,发现自己嘴里面被固定了一根管子。他轻轻一吸,这是水啊。因为虚脱,吴健彰嗓子里面全是火,干得几乎发不出声音。这水如一缕甘泉,一下流遍他的心田,吴健彰一口气就把管子中的水吸完。
水喝完了,吴健彰感觉有些饥饿,他定定神,眼前还是无声的世界,黑黑的,什么也不清。这时放在水中的精神类药物起作用了,他感觉有些晕晕忽忽。吴健彰以为是饿的原因,他不知道自己多少天没吃饭,为了节省体力,叹息声也懒得发了。
朦朦胧胧,吴健彰听到耳边传来了很轻柔的音乐之声,乐声中还有谁在叫喊,“干翻咸丰、反清复明”。他赶紧竖起耳朵,这是一个男人不知从哪儿发出的的声音,跟他做梦的时候听到的声音一摸一样。
这男人伴着轻柔的乐曲,在他耳边滔滔不绝,不知疲倦的念叨,“满清鞑虏贪残无道,实为古今所未有!二百多年中,异族凌残之惨,暴君**之毒,令我汉人刻骨难忍,九世不忘!
昆山大屠杀,‘总计城中人被者十之四,沉河堕井投缳者十之二,被俘者十之二,以逸者十之一,藏匿幸免者十之一……’
广州大屠杀,‘甲申更姓,七年讨殛。何辜生民,再遭六极。血溅天街,蝼蚁聚食。饥鸟啄肠,飞上城北。北风牛溲,堆积髑髅。或如宝塔,或如山邱。五行共尽,无智无愚,无贵无贱,同为一区……’
南雄大屠杀,‘家家燕子巢空林,伏尸如山莽充斥……死者无头生被掳,有头还与无头伍。血泚焦土掩红颜,孤孩尚探娘怀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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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带着音乐的声音好似念经之声,在他耳边忽远忽近、忽轻忽重,远不停息的念叨,一遍又一遍的说,说的吴健彰从清醒进入梦乡,从梦乡又变得清醒。
监控室,朱杨霓笑着说:“差不多了,先给吴健彰喝点加料冰水,再上视听同步。”
吴健彰迷迷糊糊的又从梦中醒来,感觉到嘴干舌燥,他不自觉的吮吸一下口中的管子,又一股清泉流入口中。
突然,一声恐怖的声响从耳边划过,猛地睁眼,吴健彰到前面出现了一丝微弱的亮光,很快许多光丝在前面墙上飘过。虽然有了一些微弱的光线,吴健彰头不能动弹,他只能模模糊糊到空空的牢房,到两边黑黑的墙壁。前面远远的不断冒出一丝亮光,很快好多妖魔鬼怪出现了,还有地狱中的烈火。恐怖声越来越响,小鬼好像也在自己前面飘啊飘,吓得吴健彰赶紧叫起来,“上帝啊,菩萨啊,饶命啊。”
九头怪魔鬼张开了血盆大口,吴健彰赶紧闭上眼睛,不停的念叨,“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没过多久,所有声音都消失了。黑牢里面一片宁静,吴健彰又一次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赶紧睁开眼睛,到前面出现了一个旋转的蓝色星球。没过多久,一股宏大深邃的音响从远到近,从弱到强充塞了整个房间。
吴健彰在强力精神药的催眠下,迷迷糊糊的到地狱中的妖魔鬼怪,见天宫中星河璀璨,到清兵入关之后的烧杀抢掠,到抗清义军高呼“反清复明”,前赴后继。
“干翻咸丰、反清复明”在睡梦中,吴健彰还在跟着一起在叫喊。
“干翻咸丰、反清复明”吴健彰嘟嘟囔囔的念叨着梦话,又一次从梦中醒来。这次他发现自己是躺在原先那家妓院的床上,双脚钻心的疼痛。吴健彰坐起身,脱去袜子一查,发现脚心被被烙上“清明、反复”四个字。
“清明、反复”吴健彰口中念叨两声,他不禁睁大了眼睛,这不是“反清复明”吗?!吴健彰没敢声张,悄悄要了辆小轿,让人把自己送回府邸。**上的疼痛,加上心灵的创伤,吴健彰只能躲在别墅内,不敢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