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老钱一家三口以海上的帆船为背景拍照留影,王铁锤对大家说:“既来之,则安之。好不容易来到异时空,我们应该先记录一下自己的光辉形象。”
毛辟对拍照不感冒,他随便拍了两张,就举起一直带在身边的俄罗斯望远镜四处张望,“嗯,我到留着长辫子的男人,海上的小船全是留辫子的男人,我们确实是到了晚清。”
王铁锤向海里望去,海上星星点点,大大小小的满是帆船,小舢板也不少。
“少校,你来一下那两艘飞剪船。”毛辟把望远镜递给了王铁锤,“这些船不去港口,在这儿卸货,一定有问题。”
离岸边不远的地方停着两艘飞剪船,好多小船靠在飞剪船边上卸货。王铁锤拿起望远镜扫视过去,“这应该是走私船吧?!”
白宝湘走了过来,“这些就是鸦片船。鸦片战争之前,美英鸦片走私船只敢停泊到很远的洋面,现在厦门有了英国领事馆、美国领事馆,它们就堂而皇之的停到了近海。”
“叔叔,这些鸦片贩子太坏了,应该把他们全都抓起来。”钱朵朵站在他们身后说道。
“朵朵不要胡闹,叔叔在谈正经事。”艾贝贝走了过来。
“妈妈,我也在谈正经事,没有胡闹。”钱朵朵手一指,“你,叔叔说那些是鸦片船。爸爸早就对我说过鸦片的毒害,那些毒害中国人的坏蛋就应该全都关起来,不让他们再做坏事。”
“朵朵说得对,那些坏蛋是应该要给关起来,不能让他们做坏事。”钱水廷走过了轻轻抚摸朵朵的头。
“老钱啊,你这个女儿是怎么教育的,年纪轻轻就正义感十足。”王少校笑了,“不过,朵朵啊,我们这是清朝,这里是洋鬼子和满清鞑子的天下,我们这几个人可是没有说话的权利。”
“你们是干什么的?”从岸边窜下来四个身穿玄色长袍的精壮男子,他们衣服的前后各有一个大白圆圈,白圈中间是个勇字,个个手里还拎着长矛,脑袋后面全都留着长长的辫子。
雷念平没有参加众人的讨论,一个人拿着照相机在海边四处巡视,到突然下来这四个兵勇模样的人,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照相机就是咔嚓一张照片。闪光灯一亮把那四个差役吓了一跳,连忙停下,举起了手中的长矛防备。
后面这群人见上来了四个清朝兵勇,也纷纷举起手中的照相机咔嚓咔嚓的一阵猛拍。雷念平见这四个人快要发毛了,连忙走上前去。“四位大哥,我们刚刚从海外回来,只是在这里歇歇脚。”他怕这四个人听不懂,用台湾口音的北京话、闽南话和客家话分别说了一遍。
白宝湘怕雷念平吃亏,“老钱、老王,你们两人陪好家属,我们上。”说着几个人就一起迎了上去。
艾贝贝没说话,她早就从随身的包包中,翻出一个大号的女子防狼器。同样钱朵朵也从自己身后的小背包中取出一个物品。她们手里拎着工具也跟了过去。范华和王铁锤见两个彪悍的女人后面跟随的是空着手的钱水廷,相视一笑也跟了过去。
领头的兵丁用长矛指向众人,“你们这帮人是从哪儿来的,要到哪儿去,在本地游玩,有没人作保。”
“他们说的是闽南话,你们别动。”白宝湘走上前去双手一拱,深施一礼,“这位大哥,我们是从american来的,american,就是美利坚国,美国,花旗国。”他也说的是闽南话。
“花旗国?”
“是的,我们是从花旗国来的洋和尚,刚刚来到贵宝地,准备去城里的洋和尚庙。”
“大胆反贼,竟敢冒充洋和尚。要知道你们这相貌和口音全是我天朝模样。别以为剃了头发,换了一身行头就能蒙混过关。”
那兵丁话刚刚说到这儿,只见闪光灯又是一闪,把那个家伙吓了一跳。一张有宽大白边的照片缓缓地从钱朵朵手中的拍立得相机口中吐出,钱朵朵拿起照片了一下,感觉还行,就把刚刚拍下的照片递给了兵丁。
“妖术,这是收魂摄魄之妖术!”领头的兵丁腿一下就软了,声音有些发颤。
“no,no,no!”白宝湘连连摇头,他双手合十,很神圣的说道:“这不是收魂,也不是妖法,这是科学,是我们每个人都知道的神圣法术。”他一边说,一边还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这个兵丁全身都软了,他拿着照片有些不知所措,转头了一下后面那三个弟兄。便后退了几步,捧着照片跟那三个弟兄嘀嘀咕咕半天。
虽然那四个人的声音很低,但能听懂闽南话的人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收魂”、“精血”、“寿命”。
没过多久,领头的兵丁转过身来,虽然满面堆笑,全身还是有些发颤,声音也有些沙哑,“你们真是从花旗国来的?”
“我们真是从花旗国来的,这不会有假,这就是我们的通关文书。”白宝湘同样是满面春风,递过几张纸片,“不知道四位大哥是干什么的,你们是绿营的兵丁?”
“原来几位先生真是来自花旗国。”领头的兵丁接过文书,稍稍的查了一下就还给了白宝湘。
“我们是五通讯的绿营兵丁。”差役收起了手中的棍子,深施一礼,“各位师父莫要怪罪小人,多是因为近日小刀会作乱,朝廷严令各地要防范乱党,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白宝湘一下子没想过来,“五通讯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