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时天降大雪,我站在廊中瞧着院中盛放的梅树渐被积雪压弯了枝,便无事找事的去给其掸雪。
大雪纷飞,玉尧担心我受此风寒,忙给我去拿大氅,不久听见一道脚步声,我瞥过一眼顿住。
来人端端行礼,说道:“大人。”
我停下手,笑道:“玄月你怎来了?”
“大人许久未出现,还以为大人不会再来人间了。”
“我倒是想。”说着,我领她一路向屋中走。
待进了屋,玄月亦敛下笑,正色道:“枕白上神似已与礼亲王结盟了。”
我一愣,旋即如常笑道:“想来也是。”
“想来枕白上神下凡,便是要相助礼亲王夺权的。”
“自然了,他本就该与安宁公主亲近,与礼亲王结盟,便是再好不过的一条捷径了。”
玄月默了会,面上有些踌躇不决。
“有话直说就是。”
“都是您不在人间之时的事,玄月也不知是否与尊上有所关联。”玄月顿了顿,“前些时候枕白上神说是抱恙,几日未上朝,我便觉着奇怪,来瞧上过一眼,正好撞见了司命星君。”
“司命星君同他说理,枕白上神似不为所动,还说,这世道与我何干。”
“后来您失踪的消息传出,百姓们都说枕白上神是为情所困。司命星君许是也听闻了此事,一连来了几日,皆是负气而归,最后也不知想了什么办法,枕白上神才又出府上了朝。”
我淡淡笑道:“司命星君向来运筹帷幄,治人有方,自是有办法对付枕白上神。”
我这话落地不过两日,听闻北方的战乱加剧,蛮子凶悍异常,浑身被扎个四五刀都还能站直了身子跟一通官兵杀红眼,皇家损伤惨重,可那昏庸的狗皇帝仍不肯罢手止戈,朝野上下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涌动。
礼亲王暗中拉拢人心培养势力,已筹谋好夺权之计。
枕白彻底受困于亲王府,日日早出晚归,连人影都看不到。
我也未再乐得悠闲,时而忙着去地府帮扶孟婆,时而留心着天上的动静,生怕在这混乱之中出了岔子,司命星君再次莅临人间。
近来安宁又得了闲,对我更是关心备至,是以我几乎每日夜里还得去亲王府走一遭。
我少时贪玩就不爱修炼,仰仗着自个的天资,在族中到处搅和生乱,心性最是不定,尤其学不会那些修身养性的心法。
但安宁却恰恰与我相反,乖巧听话,不让我这师傅操心,但坏就坏在她亦不是习武的根骨。
便是我觉着最为简单轻巧的一些拳脚剑法,她日日勤勉练了个把月,也怎么都学不到家。
后来我便去问离重缘由,他说,“安宁这世半点根基都没,又不同你,出世三天都会飞了。”
我这才恍悟,又问他,“那我总得教她点本事吧?要不我这师傅怎么交代,你给我指点指点呗。”
他瞥我一眼,那眸里颇有愤愤怨气,而后估摸念及到安宁,只得无奈轻叹道:“练功先修心。”
我豁然。然又因对那些个修习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