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婕妤这幅境地,旁人伺候也确实不尽心了。
李筠瞧她这幅模样,没由来没有先逼问她,倒是点了秋梨。
“怎么回事?”
秋梨这时候也逐渐缓了下来,她仔细想想却是没那意外,秦婕妤今天那般大动肝火,又托着身子在风雪里疾行,本就到了快临盆的时候,这时候出了事也不是很难想到。
于是她便一五一十的说:“今个主子听是年宴到了,便想去看看,奴婢们又拦不住,便只好跟着去,谁知半路上主子肚子就开始往下落红,奴婢和苏塘吓坏了,奴婢便去太医院请盛太医……”
这后面的话她便不说了,但她不说,众人也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秦婕妤羊水破了,在风雪里生下小皇子,人没撑过来,便去了。
苏塘一言不发,像是失了魂似的。
那边盛太医却问了句,“落红?”
李筠瞧他,眼落疑惑。
盛太医立刻弯腰道:“臣前些日子给婕妤娘娘把过脉,胎儿虽看上去有些虚弱,但倒也不至于落红一说,便是在外滚一圈也只有羊水破了,怎能走个路便落红呢?”
这话让众人眼神一惊,都面露不置信。
“安胎药可有及时吃的?”
“有的。”秋梨也心跳快了半响,出声道:“主子出去之前便喝过一碗安胎药。”
“别的呢,有吃过什么东西吗?”
“主子中午吃了一顿饭菜,下午时便什么也没动过口了。”
秋梨努力回忆着,可她刚说完这句话,便惊了一下,那药是苏塘熬的啊……
“那安胎药……”盛太医又问:“可还有残留?”
可话都说出来了,总不可能说没有吧,她心跳极快,朝着那药之前搁置的地方看了一眼,她没想到宫人居然都没收拾下去。
一联想到上次那瞧瞧在安胎药里加东西的人,她心脏就猛然吊起。
她们这些不生事的宫女,怎么总是要背这些黑锅?
盛太医随着她的目光看向那碗安胎药,他得了皇上的准许,从宫人手上接过那只碗,先是放在鼻尖嗅了嗅,接着又抬起一根手指,贴着碗壁沾取了剩余药渍舔了舔。
霎时间神情一变,仓皇失措。
“皇上!”
他声音满是震惊,接着才道:“这药里加了一味东西,故而使得秦婕妤生的极早,极快。”
他刚要解释,小福子便来传话说众位嫔妃到了长春宫,李筠抬起眼帘,还是把人放进来了。
出了这种事,宫里的这些人都有几分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