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浩尘眼光落到黄音桌上的花盘,上前去仔细观看。盛鼎源听他这样问,也放下茶杯,好奇地凑上前去。
&ldo;你们看这盆景开的花像什么呀?&rdo;
&ldo;金鱼。&rdo;顾浩明和盛鼎源异口同声地说道。
&ldo;它就叫金鱼草。是国外的品种,我们的一个董事去法国旅游时带回来到种子,花房培植的,现在刚分了盆,花匠和我比较熟悉,先给我赏新。&rdo;
&ldo;那你们的董事可得怨气冲天了,他带回来的种子,反倒让你得利了。&rdo;顾浩尘笑道。
&ldo;我们那个梁董事在金融风暴引起的股灾中破产了,股份也卖掉了。他这个金鱼草就成了公司的无主之物了。&rdo;
&ldo;金融风暴害了不少人呀,小盛家好像也受了点影响。&rdo;
&ldo;是的,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当时公司资金链断了,我们连买原料的钱都没有,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很辛苦才维持住生产。&rdo;
&ldo;你那时一定很累吧?人累,心更累。&rdo;盛鼎源怜惜地看了黄音一眼,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ldo;确实很累,但后来就好了。所以我讨厌金融风暴这个词,恨上了。&rdo;黄音笑着说道。
第八十章又见
顾浩尘和盛鼎源在黄音办公室呆了一个多小时,他们要请黄音吃饭,但黄音说还有事,婉拒了。
黄音不是个喜欢打听隐私的人,尽管顾浩尘和盛鼎源在她办公室坐了这么久,她也没有问他们老家是哪里的,什么公司工作。
对这种突然想起来的造访,浩诚公司的很多客户都会用这个借口来和她套近乎,特别是公司的资金又能供应上后,原来停掉的厂家突然多了很多这样的突然想起来的造访。套关系,叙旧的各有之,黄音往往在这个时候就打太极,特别是那些资金周转的过来,但见浩诚造难就落井下石的公司,她是有多远躲多远。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也能理解他们的苦衷,但当黄音求到他们头上时,他们不该露出那种老子就是不给你,你想怎样的丑陋嘴脸。哪怕说的委婉一点,黄音也是能够接受的,也不是非的一定要他们必须要帮自己,只是想着他们和浩诚合作那么久了,理应要帮一把度过难关。
当大陈被客户骂的受不了在她面前红着眼说不想干时,她就决定不再和那些公司打交道。
现在公司周转没问题了,他们又厚着脸皮找过来,真让黄音无语。原来求他们时的难堪,和对新客户对自己的信任,都让她除非迫不得已,否则绝对不再给他们下新的订单。
对于那些确实因为浩诚的欠款而影响生产的厂家,黄音倒是一点都不介意,特别是那些不好意思来找黄音的小厂,黄音都会主动分一些订单给他们。
因为实际原因拒绝了浩诚,但又觉得亏欠了浩诚的,这些老板都是很实在的人,黄音不想流失这样的客户。当然,黄音这种做法,让那些小老板都很感激,一个劲地对黄音道谢。
对于虽然嘴里说要减少供货,但浩诚实在困难时,又义不容辞地帮助浩诚的人,黄音特别的感激。
鸣东的郑老板就是这样的人,说是要减少供货,但当黄音打电话请他帮帮忙时,他马上就送来黄音所要的量,尽管他们公司积压的货款也给鸣东带来了很大是压力。
所以,黄音现在每个月都会给郑老板打电话问候一声。而且还让他们公司的车带了一些年货给他表达谢意。
顾浩尘和盛鼎源做什么的黄音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他们的突然造访让她想起纠缠自己的那些客户,所以听到他们说要请她吃饭时,就本能地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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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姐说她准备要辞工了,打算在厂门外买个书报亭,自己当老板。
黄音很难接受这个消息,当时眼睛就红了。对自己好的大家姐走了,项姐走了,现在宋姐也要走了。
自己要成为孤家寡人的恐慌紧紧地包裹着她,让她害怕。
虽然陈凯安、郑西蒙、战恺都还在,但他们都是男的,很多事情相处起来还是有些不方便,特别是她现在不再是个小女孩,也不是厂里最小的人了。
宋姐是最早关心她,支持她的人,这几年来她基本上就是黄音情绪的发泄处,有不开心和高兴的事,黄音都到图书室去找她,两人小声地交谈,一起读书。
只要黄音有困惑,她基本就是黄音的指路明灯。而如今,这盏一直为她而亮的灯将要离去,她怎么能不害怕不恐慌呢?不管她现在的职位如何,说到底,她也只是个20岁的姑娘呀!
黄音的情绪很低落,接到盛鼎源要再次来访的电话,她也没问什么,说随便他,想来就来。
下午接近五点时,盛鼎源来到黄音办公室。
&ldo;黄音,我能叫你阿音吗?你们广东人都喜欢这样叫,我也觉得这样亲切的很。&rdo;在沙发上坐好后,盛鼎源看着黄音问道。
&ldo;一个名字而已,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你找我有事吗?&rdo;黄音无精打采地问道。
&ldo;因为上次组织游行的事,给我们公司长了脸,所以老板送给我一个手提电话作为奖励,我自己本来就有电话,加上公司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送的是个女式电话,我就更用不上了。想起你还用着寻呼机,倒是可以要个电话,所以就给你送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