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风景?”高溪午哼笑:“方才呼救的,不是你么?”
徐晏然气道:“你既知道,还问什么?”
她又往后缩了缩,警惕的眸子看着他,无端让人想起小麋子:“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高溪午没好气道:“不是听了声音来寻你么?”
“寻我?”徐晏然仰头看看:“那你怎么也落进来了?”
高溪午一口气噎住。
怎么进来的?
也是一脚滑进来的呗!
他用手探着坑壁,试着去寻能落脚的地方,可没攀上一会,便被迫退了回来。
“到哪里办宴不好,偏选了这么个地方,谁挖出的大坑,平白为难小爷!”
高溪午滑下来好几回,旧伤之上又添新伤,疼得嘶嘶抽气,气得连踹了好几脚,又喊了一阵。
风打着旋,给予他凄凉的回应。
再回过头,就看见那灰头土面的徐晏然用干荷叶托着糕点,一边咬一边拿大眼睛瞧他。
除了累和痛,高溪午迅速感觉到了饿。
徐晏然觉察到了他灼灼目光,立刻多了戒备,她几下将糕点塞进口中,努力咽下去,将装满吃食的荷包推到身后,藏得更深。
意思太明白不过,这吃食,她不分。
高溪午感觉到了不被信任的恼怒,他哼了一声,坐在另一头。徐晏然等了片刻,见他不曾觊觎自己吃食,悄舒口气,重又摸了块云片糕,小口小口啃起来。
不会强夺人吃食的,多半是个好人。
徐晏然心弦微松,吃到第三块时,她借着渐暗天色望向高溪午。他半仰着靠在坑壁旁,嘴里叼着根茅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好似忘了胳膊上划破的伤口还在渗血。
过去?不过去
一番天人交战后,徐晏然还是没稳住,她抽了干净帕子,隔得老远努力往前递:“那个…绑绑胳膊…”
高溪午一时意外,倒没想到这样胆小的姑娘还有胆量靠近他。他探身接过来,瞟她道:“怎么,不怕我夺你糕点了?”
徐晏然吓得立刻又捂住自己的小包袱。
“别推了,你那糕点我还不稀罕!”高溪午心气略舒爽,从怀里面拎出个小包裹:“小爷这,多的是,样样比你精细,整个柳安难寻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