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张竞就看见校园里有很多勾肩搭背的人。这时,他忽然记起了他的几个兄弟,心想有好些时候没有看见苏俊那腼腆书生了,于是决定去严教授那里看看苏俊,顺便去问问自己毕业论文可不可及格。那玩意儿关乎学位证的颁发,半点也马虎不得。
来到生化实验大楼,爬上五楼,刚到实验室门口,就见一个六十多岁,微微秃顶的男人正在锁实验室大门。&ldo;严老师!&rdo;张竞忙叫了起来。秃顶男人转过头来,看见了张竞,脸上马上有和蔼的笑容,大步走了过来:&ldo;哟,小张呀!我正有事找你呢。&rdo;这个秃顶男人就是xx理工学院生物化学领域的领军人物严正明教授。
严教授不但在xx理工学院极具权威,甚至在整个生物化学的研究领域也独树一帜,威望很高。他在2006年发表的一片科研论文《论微生物发酵的最前沿》曾让我国许多专家对生产茅台的传统工艺进行了思考,甚至引起了外国学者的注意。而在2007年,他的又一片论文《生物化学有可能遏制传统毒品》更是在整个学术界掀起了轩然大波。在该篇论文中,他以生物工程和酶工程为基础,加以精微干当,见微知著的论述,大胆提出了以这两项工程为手段而培养出一种特殊细胞代谢产物,并且用该新生代谢产物来有效刺激被传统毒品麻痹的神经的设想,用以遏制传统毒品。
虽然他的这篇论文有许多学者持怀疑态度,但是也没发现他文中有任何论述错误。因此有一些学者又认为他的这个假设还是有一定的可行性,关键是在于一些技术问题罢了。一时间,整个学术界对该文是褒贬不一,众说纷纭。但无论好坏与否,严教授的渊博学识,以及严谨的做学态度,却更受人尊重了。
要说严教授这样一条蛟龙,如何会甘心幽闭在xx理工学院一个九流院校?的确,有许多高校和企业都曾先后出巨资聘请他去任教或者做名誉顾问,但是严教授都婉言谢绝了。至于原因,有些好事的学生曾打听到,严教授曾是1978年国家第一次恢复高考后xx理工学院的第一批应届毕业生,对母校的感情十分深厚,所以他不愿跳槽去另就高地。
这些小道消息,张竞平常也略有耳闻,加上严教授作为自己实验导师,对学生尽心尽力,因此他心中对严教授也十分钦佩。现在见这个素来和蔼的老师亲切地问候他,张竞忙笑着说:&ldo;严老师,您老现在还忙吧?找我有什么事?&rdo;严教授扶了扶眼睛:&ldo;苏俊呢?怎么这两天没见着那学生?&rdo;&ldo;他不是请您老为他指点论文吗?&rdo;张竞一脸惊讶。
严教授也是一脸惊讶:&ldo;是呀,开始他的确要我给他一点建议。可是最近一连几天他都没有来实验室呀?最近我看他论文中有些问题,想给他说一说。我听说你们住在一起,小张,麻烦你叫他来找我一下。&rdo;&ldo;严老师,苏他自从要请您老指点以后,就从来没有回过我们租房那里。&rdo;张竞皱着眉说。
&ldo;哦?你们最近从来没有见过面吗?&rdo;严教授沉吟着说。张竞肯定地摇了摇头。&ldo;那好吧小张,如果你看见他了,记得通知他来我这里。论文可是大事。&rdo;说着就快步下了楼梯。
张竞也踱出了实验大楼,走在校园的小道上,他总觉得心里压了点什么,有些憋闷。昨天雨过,今天的天气也不怎么样,布满了阴霾。今天是怎么了?张竞心里正在思量。一连要找两人,两人却都不在,真是令人郁闷。他摸出手机,拨了苏俊的号,一会儿就被提示该用户已关机。六天前他还和苏俊聊了一会儿天,今天怎么就会关机呢?
想了想,张竞就突然加快了脚步,往学生寝室走去。虽然苏俊没有说过他住哪里,但是除了他们在外面的租房,苏俊这个白面书生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就是学生寝室。所以张竞决定到学生寝室去看看。
不明晶块
来到学生寝室,张竞敲了敲门,见没有人开,就只得用已经快长满铜锈的钥匙打开了门。推开门一看,一股霉味扑鼻而来,里面竟是空荡荡的,一点也不像大一时那么脏乱差,那么富有男子气息。张竞轻轻摸着可供八人共用的书桌,手上滑腻,桌子上竟积起了薄薄的一层灰。这种情况就是说寝室里的室友都找到了工作搬出去了。现在的寝室就像有几年没住人了一样。张竞顿生感慨,有一种离别的凄凉心酸。
静静地打量寂漠的寝室,往事浮上心头。这时张竞看见挨着房门的一张床上孤零零地铺着一张蔑席,一个枕头,一张凌乱的被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认出了这时苏俊的被子。苏俊果然住在这里!张竞心里大喜,伸手去摸被子的温度,被子冰冷冰冷的,完全没有人入住过的余温。昨晚苏俊没有住在这里,但是他也没有回租房,那么他去了哪里?张竞蹙起了眉头。手往被子里又探了探,就听见咯咯声响,这是塑料胶纸被触动发出的声音,他碰到了一个塑料袋。
张竞有些诧异,掀开被子把塑料袋取了出来。立刻空气中就弥散出一股特殊的香味,香味混合着霉味,十分刺激人的鼻腔,张竞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打开塑料袋,张竞就看见一个皮球大小的白纱布包。他充满好奇地拆去白纱布,然后就看见一块碧绿晶莹的东西。空气中那股奇异的香味更加浓烈了。张竞眉头紧锁,这是什么东西?!看了一会儿,他实在不知道这碧莹莹且散发着香气的东西是什么。他重新把它裹上白纱布,然后塞进了塑料袋中。又去看了看苏俊的床,除了枕头等物,就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