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侯三,你给老子住手!老子叫你动手了吗?你他妈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rdo;这个时候,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冷冷呵斥起来。那个叫侯三的忙唯唯诺诺:&ldo;是!是!老大,我哪里敢呀!&rdo;退了下去。
这时那阴恻恻的声音又冷笑起来:&ldo;小子,你醒了!嘿嘿!你可把爷们害惨了!&rdo;初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张竞就浑身一震,头脑也清醒不少。现在又听,他猛地打个寒噤,心里立刻亮堂起来。冯辉!他是冯辉!张竞彻底清醒了,一定是这个冯辉趁他到学校找严教授谈论文的时候,在暗处袭击了他。没想到这个冯辉胆子这么大,上了全国通缉令,他还不外逃,甚至公然出现在学校。
张竞一惊之下就要蹦起来,但是竟然发现自己一点也动不了。他立刻就发现了自己的处境,现在自己浑身湿淋淋的,手脚被胶布缠得个严严实实,嘴里也被塞了一个布条。张竞不能出声,只得瞪着眼珠子,呜呜怪叫,身子不停地乱翻。
冯辉骂骂咧咧上前,对着翻滚的张竞屁股上就是一脚。张竞停止翻滚,抬起布满灰尘的脸,对冯辉怒目而视。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见了面前的三个人。离他最近的就是那天晚上对他行凶的歹徒冯辉,冯辉的身后就是那天在校园里碰见的棕毛小混混,也就是侯三。这两个人一个阴鸷深沉,一个凶相毕露,看着缩成一团的张竞就像在看着可任人宰割的鱼。而在两个人身后,长身站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这个人整个身子都似乎被风衣套住,张竞看不见他的脸面。
这一刻,张竞想了很多。这个棕毛原来是冯辉的手下!难怪他那天看自己的眼神十分不怀好意。但是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来对付他这样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学生?他们身后的那个黑衣人是谁?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他越想越糊涂,但是凭直觉,他发现有一片阴暗的乌云早已经在他的头顶盘旋了很久。
&ldo;看!看你妈个x!&rdo;冯辉怒不可遏,一个巴掌打在张竞脸上。张竞眼里简直是金星乱迸,被打懵了。这个时候,那个黑衣人突然说:&ldo;别浪费时间!对方没有几天了!&rdo;声音十分阴冷,而且腔调极怪。张竞一听就知道这个人刻意改变了声音。
冯辉哈哈大笑:&ldo;你急什么?!现在这小子在我们手里,难道他还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rdo;言下得意得很。黑衣人声音森然:&ldo;难怪你在市里成不了气候!就你这副嘴脸充其量也就是个小混混的命!哼!&rdo;冯辉听了这话,立刻跳了起来,眼神凶狠,简直要把那黑衣人生吞活剥:&ldo;你看不起老子?!我x你妈!你不要以为你是一个‐‐&rdo;&ldo;冯辉!&rdo;黑衣人尖利地叫了起来,&ldo;老子警告你!做你该做的,说你该说的!不该说的就他妈给老子闭嘴!&rdo;黑衣人现在有些后悔找了这个办事不稳重的家伙合作。两个人凶狠地对视了一会儿,冯辉终于是悻悻地哼了一声,别开头去。
侯三赔着笑说:&ldo;叔叔,老大,大家都是自己人,何苦闹别扭?&rdo;冯辉又哼了一声,把一腔怨气发在张竞身上,他狠狠打了张竞几个嘴巴,扯掉他嘴里的布条,气急败坏地说:&ldo;说!那包东西在哪里去了?!&rdo;张竞被打得嘴角开裂,鲜血直流,听见冯辉的问话,他本来不想理他,但是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吐出一口血水,怒视着冯辉说:&ldo;啥……啥东西?!&rdo;&ldo;还他妈装?!&rdo;冯辉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ldo;就是那天你在学生寝室里找到的那包东西!&rdo;
张竞痛苦到了极点,十分怨恨地看着冯辉,他肚子翻江倒海的同时,心里也在翻江倒海:难怪了!原来他们是为了那包东西!那包东西!那包绿色的晶块!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这个东西为什么又会在苏的床上?苏呢?他在哪里去了?这个时候,张竞突然想起那天从学生寝室出来,在楼梯口和三个人迎面走过,其中一个似乎就是这个冯辉!
他突然问冯辉:&ldo;苏俊呢?&rdo;冯辉骂骂咧咧:&ldo;苏俊?苏你妈个毛!老子是问你东西在哪儿?&rdo;冯辉很不耐烦,一脸凶相。张竞愣了一愣,听冯辉的口气,他好像并不知道苏俊这个人。看着张竞呆呆的,冯辉气不打一处来,又凶狠地逼问,对张竞又打又踢。
张竞痛得苦胆都要吐出来了,咬牙切齿地说:&ldo;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那玩意儿!&rdo;&ldo;操!&rdo;张竞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现在他的脸红肿得就像两个染了血的馒头,&ldo;你当老子是傻儿!那天老子亲眼看到你从学生寝室下来!你还他妈跟老子装蒜!&rdo;冯辉凶狠地吼叫。原来那天在楼梯口果然是冯辉一伙人!
&ldo;我真的不明白你说的是啥东西!冯辉,我告诉你,现在你已经上了全国通缉令,警察到处抓你。本来你的事不大,如果你去自首,绝对能宽大处理。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绑架你晓得不,被逮到你就是罪上加罪,判你个无期或死缓,你一辈子就完了!&rdo;张竞忍着痛,开始反劝那冯辉。他现在是刀案前的鱼肉,只有把话题引开,扰乱对方的心神,弄得他们心烦意乱,他才有机可乘。即使没有机会可乘,也只求拖得一秒是一秒,好让老父和李星他们早点察觉到异常。但是在心里他又希望他们来,又希望他们别来,真是十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