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回魂梦忽相逢
灾难毫无征兆地降临了这个地方,来得是那样突兀,那样让人猝不及防。在瞬息之间,就将大地摆弄得面目全非。而面对天灾,无所不能的人类也只能低下了他们高贵的头,无能为力,束手无策。人在自然面前永远是最软弱的!
a地的土著死了很多人,这场魔魇带给了他们很多不幸!土著人住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房子悉数坍圮,皲裂崩坍的地上或躺或卧横着许多尸体,只有一些妇女小孩,目色泫然,间或哇哇哭叫着寻找着亲人的遗体。天上在下着沙,密密麻麻,吹落在死者的身上,不多时就把他们的遗体湮没了,仿佛不忍心他们暴尸地上。
天很阴郁,风起沙扬,风沙卷起无边的悲戚和哀漠散落在这支离破碎的黄土地上。细细漠漠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天国的梵音,安息逝者,抚慰生者。是呀,一切都在继续,时间仍在行走,什么都没有停止,六道依然在轮回!
然而就在土著人处在如此节骨眼儿上的时候,安利族长却在此时率领了两百青壮,挥戈带锄浩浩荡荡往大山里开进。这次灾难,土著一千二百多人死伤很重,仅余八百多人。族里遭了如此大难,安利身为一族之长,此刻本该稳居族里指点机宜,安排生计部署,然而究竟是什么事让他如此着急,要带这么多人心急火燎地奔进山里呢?
老天果然无绝人之路!武彬等人在天坑里找了不一会儿,那刘煜就在滚落的沙石堆里找到了一条仅有两三米宽的通道。刘煜又惊又喜,连忙招呼众人来看。木朗很快奔过去,眼睛里有抑不住的光芒:&ldo;这里一定是出路!我们可以出去了!&rdo;当即就要跑进去,谁知武彬叫住他道:&ldo;木朗,你去把赵兴背着。&rdo;木朗一愣,脸上明显有怒色,说:&ldo;为什么是我?不是他?&rdo;他愤怒的手指着武彬身边的刘煜。
武彬淡淡扫他一眼,说:&ldo;没有叫你一个人背。轮流着来,累了就换人。&rdo;木朗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不声不响地把昏睡的赵兴背了起来。武彬知道他表面虽然顺从,心里却颇不服气,便说:&ldo;木朗,你别不高兴。今天如果腿断的是你,我们也一定不会抛下你不管的。&rdo;木朗脸上肌肉一动,暗哼了一声。
勘测队完全没有料到会遇到这么一场灾难,也完全没有料到会掉进这样一个神秘的地方。他们没有什么准备,打火机也已经遗失了,在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里,他们只有摸索着前进。
武彬无疑是这几个人中的领头人,他心中又忧又急,只盼能早一些找到林寂,不管她是生是死。当死字掠过他的心间的时候,他竟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感觉,他是那么害怕林寂会永远离开他!慢慢摸索着石壁,他感到石壁是那么的冰冷,冰寒的感觉几乎透过他的指尖,直达他的心底,让他是那么的恐惧。前方似乎无穷无尽的黑暗之路,仿佛就是一条通往极端的路,要么通往极乐,要么通往极苦。
曲曲折折摸索走了一阵,武彬突然说:&ldo;前方有一块石壁挡住我们了。&rdo;众人连忙停下,都用手去触摸,果然摸到一块光滑的石壁。木朗说:&ldo;这一定不是石壁,而是一扇石门。我们如果能打开石门,就可以出去了。&rdo;刘煜心里对木朗十分不爽,听木朗这么一说立马针锋相对道:&ldo;你怎么知道是石门?说不定我们走上了绝路呢?&rdo;黑暗里,木朗很安静地一声不吭。刘煜见这次木朗并没有跟他顶嘴,也微微觉得奇怪。
武彬沉吟许久,说:&ldo;木朗说得也有些道理,一个石壁突兀地堵住了通路只怕还真有可能是石门!我们好好找找,看有没有开启石门的机关?&rdo;说话间,他已经贴着石壁摸索开了。听武彬这么一说,几人也抖起精神,也开始胡乱摸索起来。
刘煜正伸手摸索着,忽然感觉身边有一个靠了过来,一个人低声说道:&ldo;小刘,我刚才可不是要置赵兴而不顾,也不是要为那木朗说话,我只是为大局着想。&rdo;听声音正是何盛洪。刘煜沉默了一阵,也低声说:&ldo;老何,当时我说话冲了些,你多包涵。只是我‐‐算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rdo;当时的情况,木朗和何盛洪说的都有道理。刘煜只是出于一时激愤,现在想起来,刘煜也自觉说话重了些。何盛洪拍拍他的肩膀:&ldo;你没怪我就好。&rdo;说完再不做声,一心一意去摸索开门的机关。
过了许久,众人一无所得,大为颓馁。&ldo;他妈的!看都看不见还怎么找?!&rdo;刘煜气哼哼靠在一处石壁坐了下来。几个人都停止了摸索,武彬接口说道:&ldo;对呀,这样不行。得想个办法弄点光。&rdo;他沉吟一阵,说:&ldo;我们回到那天坑去,看能不能找到打火机。&rdo;当即他让何盛洪,木朗两人留在这里,自己和刘煜两人返回天坑寻找打火机。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武彬和刘煜喜滋滋举着火把走了进来。火把虽小,然而还是勉强将这个并不宽的地方幽幽照亮,各处景物隐约可见。木朗和何盛洪也大为高兴。几个人照着火把,只见前方果然是一扇石门,正是这扇石门挡住了他们前行的脚步。
刘煜皱着眉说:&ldo;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总觉得古古怪怪的。&rdo;其他几人都顾着寻找开门机关,根本不理他。刘煜自觉无趣,也不再开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