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今日又来太医院了。
洛言书的病一直没有好,她来太医院来得也勤快。
郑太医是宫里的老人了,他拿着洛言书的脉方,仔仔细细的看着,一直沉吟不语。
江卓安一直立在他的案头,非常恭顺的低头俯首。
“江太医,从你所写的脉方来瞧,洛采女的病情也不重,为何一直不见好转?”
在给宫里的各主子瞧病过后,太医都是要写下脉方,以便日后出了什么变故,好拿来翻阅。
江卓安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先是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才道:“这……下官不知。诊出来的脉象,也的确如此。”
江卓安本来信誓旦旦,断言能够治好洛言书的病,只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依旧并未见有好转,他也有些焦急起来。
要是洛言书的病一直不好,他弄不好还会落个失职之罪。况且,这可是他引以为傲的医术,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出错才对。
江卓安自己也是暗地里仔细的斟酌,却没有发现出任何问题。
他这里的环节没有出差错,但是病情没有好转是真,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洛言书哪里……
江卓安一顿,他看了看郑太医,道:“不若今日就让下官去给洛采女诊病如何?一事不烦二主,这事儿本也是下官接下的,现在也不好再去劳烦别的太医。”
郑太医点点头,他摸了一把胡须,道:“你可千万要好好替主子诊病,可千万别出任何差错。”
江卓安应是,随后背着自己的药箱,随着青灯出了门。
一路上,江卓安都有些沉默,他偏头打量了青灯几眼,道:“今日来,采女可有按照医嘱,好好养病?”
青灯没有想过他会这么问,一时有些愣怔。她斟酌了半晌才答道:“我家主子成日闭门不出,病歪歪的躺着,没有不吹风受凉。也不知道为何一直不见好。”
那就奇了怪了。
江卓安皱眉,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按道理,现在洛言书的病即便没有痊愈,也该有所好转才是,不应该是这种状态。
只是把脉时的脉象又做不得假。
江卓安眉头越皱越紧,心情有些沉重。
来到洛言书的院子,果然见到她房门紧闭,一点动静也无。
青灯上前,轻轻敲响了房门,洛言书还未应声便先咳了几声。她病恹恹的应道:“近来吧。”
“江太医请吧。”
江卓安点头,走了进去。
洛言书本来是以手支额,坐在圆桌边,颇有些漫不经心,待看见江卓安时,眼睛不由得瞪大。
身体不可遏制的僵硬,洛言书顿了好半晌,之后才找回身体的主动权。
总是他,洛言书现在真是怀疑青灯故意找江卓安来给她诊病,好给她不痛快的。
洛言书在病中,虽然时刻受着折磨,但是她却从来没有皱一下眉头,可现在一看见江卓安,她眉峰也聚起来,面上浮起苦色。
“臣江卓安见过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