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卓安把点在洛言书手腕上的手指拿开,他微笑道:“采女的病情现已好转,想来不久之后就可痊愈。”
顿了顿,江卓安又道:“采女近日来,可还有感觉到胸闷气短,全身无力,时常口干舌燥的?”
洛言书幽幽道:“有。”
江卓安一怔,眉头又紧。他的眉峰间有淡淡的一个“川”字,即便平时不皱眉的时候,那痕迹也是时刻存在着。似乎是因为他平时皱眉皱多了,是以才留下的痕迹。
洛言书轻笑一声,又道:“我的身子大好,有劳江太医这些日子来的照顾,方才是骗你的。”
江卓安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本自信于他的医术,可不想再对上洛言书的短短时间内,就让他再三质疑起来。倒不是他的医术不精,而是这位采女实在会作弄人。
“采女说笑了。”江卓安应了这么一声,随后背起自己的药箱就要退下,洛言书却没有让他这么容易就走的。
“江太医,之前你曾答应过我,在闲暇之余就去替楚卿看病,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子如了。”
洛言书脸上满载笑意,轻声着问道。
江卓安不疑有他,回道:“楚采女的病情……只不过她不肯让臣把脉,具体的情况也无从得知,臣只能观之面色来诊断,她气色还算好,采女只管放心。”
洛言书双手托着腮,她看向江卓安问道:“你总共去了她的院子有多少次?”
江卓安一怔,觉得她这话问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他老老实实答道:“四次。”
洛言书点了点头,却又突然问道:“你是否,当真不会把当日之事说出去?”
她的声音极轻极轻,江卓安几乎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不是,她刚才真的问了那句话。
自从江卓安答应她替楚卿看病之后,洛言书就对当日被他揭破之事,闭口不提。好像这一件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江卓安本以为此事就这么揭过去了,但是没有想到时至今日,洛言书又再度提起,也不知道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江卓安郑重道:“臣不是那等好事之人,也断断不会做出背后嚼舌根的事情,采女大可放心。”
洛言书的病情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此间事了,想必今后,他会想方设法的减少和这位采女的接触。
这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若是有心要避一个人,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难事。有些事情还是趁早说清楚的好,免得到时候又扯出了什么难办的事情。
洛言书没再说什么话,她轻点了一下脑袋,扬声道:“退下吧。”
等江卓安走掉之后,洛言书脸色骤然变冷。
她起身来到梳妆台前,拿出了一把钥匙,打开其中一个梳妆匣。
这匣子里头可不是什么首饰,而是一叠宣纸,上面写满了字迹,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写了多久才写成了今天这模样。
她双手拿起那叠宣纸,脸上逐渐带上了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