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说,梁焕讪笑道:“不是,找别人写的。我就是个送礼的,借花献佛。”
于是吴叙便自然而然地问:“谁写的?这样的才情,我得见一见。”
梁焕只能假装没听到,没想到吴叙穷追不舍,抬高了话音道:“阿亮,听见我说话没有?问你刚才那戏文是谁写的。”
梁焕见躲不过去,只能如实交待。
吴叙听后愣了愣,到底是跟他说:“一会儿再让他过来一趟吧,我再跟他说几句。”
“您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梁焕皱着眉道。
想到陈述之昨天那个样子,梁焕是真不敢再让他见那两个人。这要给他整出什么事来,受苦的不还是自己吗?
吴叙淡淡扫了他一眼,“跟你说不着,让他过来。”
梁焕没办法了,犹豫片刻,又道:“那您不许欺负他。”
“我会欺负他?再说了,我欺负他,倒成我没理了?”吴叙说完,便转头同一旁的人聊天去了。
梁焕仔细想想,这话还真没法反驳。他是长辈,他欺负陈述之天经地义;如果说他欺负不着,那不就是把陈述之当外人么?
吃过午饭,来贺寿的客人散了不少,喧闹的院里一下子变得冷清。梁焕回到屋里,见陈述之正睡着。
梁均不忍心叫他,坐在一边等他睡醒了,才一脸抱怨地说:“行离,我爹又要见你。”
听见这话,陈述之被吓得清醒不少,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又要见啊?”
“你不想去的话就别去了,怕你又受他们的气。”
“要是不去,该让人说我目无尊长了。我在你们家是客人,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吧?”
梁焕听见这话不高兴了,狠狠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你能不能不气我?”
陈述之反应了好久,才明白过来自己又说了他不爱听的话,正要低头认错,却听他柔声道:“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盛夏的下午最是难捱,走路只敢贴着屋檐。这次吴氏夫妇没让陈述之在门口罚站,直接就让他进来了。
他们俩还是以昨天的姿态坐在座上,令陈述之惊讶的是,吴镜居然也在屋里,在旁边的矮榻上端庄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