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焕低下头,凑过去吻他的唇角,轻轻道:“抹上就不疼了。”
“……”
“许哥哥!太好了,终于有人救我了!”
李纯看到开门的是许恭,眼睛都亮了。
许恭见到她也很惊喜,把她让进屋里,向门口送她过来的侍从道了谢。
一进屋,李纯就拉着许恭诉说她在柴家遭遇的痛苦。挨饿、被打骂都是常事,柴家人还经常侮辱她和她的父亲。可在许恭的眼里,她的目光还是同往常一样澄澈。
听她倒完苦水,许恭终于问:“那你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想去哪里?”
谈到这个问题,李纯便低下了头,沮丧道:“从夫家逃出来的罪臣之女,这样的身份,又能去哪里?”
许恭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
他只得先把李纯安顿在自己家里,以后再说吧,多一个人还是养得起的。
回到房间,许恭推开窗子,望见窗外明月正圆。
虽然自己在刑部供职,但也不好随意去大牢,还是给他写封信吧。而且不当面说的话,有些事就不是那么说不出口了。
他燃上灯,开始动笔:
我已经把李纯接出来了,她现在住在我家。我还不知道该让她去哪,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安顿好她。
我们现在已经不怕欧阳党了,那几个余孽翻不起什么浪花。他们再问你什么,你尽管说就是了,他们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我和狱卒都打过招呼,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找他们。我现在升官了,权力变大了,照顾好你还是没问题的。
你好好过日子,什么也不用担心,再等九年,我去接你出来。
第二天,许恭揣着信出门,打算抽空去趟大牢,让狱卒转交一下。
没想到他一到刑部,就有个同僚给了他一封信,道:“牢里死了个犯人,死前还托狱卒把信给你。”
“什么?”许恭顿时慌了,“什么犯人?叫什么名字?”
“就是之前因为上疏入狱的那个言官,姓严的。”
许恭眼前一黑。
“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他颤抖着话音问。
“牢房里一头撞死的,谁知道为什么。”
他转身朝门外走着,“我去牢房看看……”
那人连忙拦着他道:“你别去了,昨天半夜死的,早就拖走了。”
身体逐渐僵住,他甚至没有力气去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直接就展开了手中的信。信里夹着一颗糖豆,许恭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在翰林院见面时,严苇杭给自己吃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