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治人容色不惊,却望了祁凤翔良久,方慢慢道:&ldo;殿下……初见于我,便以如此重任相托,不怕所托非人?&rdo;
祁凤翔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于治人又站了一会儿,方慨然抬手道:&ldo;既蒙抬爱,在下愿去胡地谈和。&rdo;
&ldo;好。&rdo;祁凤翔道:&ldo;先生且去休息,午后我们细谈此事,明日便请成行。&rdo;
于治人点头道:&ldo;好。&rdo;施了一礼,也不待他发话,先转身出帐去了。祁泰自领他去安顿。
应文叹道:&ldo;你可真敢用人啊。&rdo;
祁凤翔微有自得:&ldo;我看人一向不走眼,此人必能胜任,且终能为我所用。&rdo;
&ldo;那下一步如何行事?&rdo;
祁凤翔望向长空云淡,道:&ldo;分兵安顿梁州,二月十五前,我要回京收拾那边的事。让李铿收兵到雍州以东,梁、益交给江秋镝,他爱怎么打怎么打!&rdo;
应文不由喟叹道:&ldo;殿下可真太敢用人了!&rdo;
祁凤翔望他一笑,&ldo;他这一阵打得很好,可见也不是光说不练的。江秋镝过去在兵法上就深谙击虚避实之道,懂得保存实力,灵活应变,不需我来提点。他自有他的打法,让他放手去做吧。最坏也不过是打不过人,我回头再麻烦点收拾罢了。&rdo;
应文摇头道:&ldo;这不是最坏的。此人心思机敏,谋略长远,若是他打过了人,占住梁州、益州,拥兵自重。二地险峻,车楫难通,你又待如何?&rdo;
祁凤翔默默想了半日,也摇头道:&ldo;疑则不用,用则不疑。若要谋事,又彼此猜疑,则事不可济。他脾气有时古怪,为人却有侠气。我以信义待他,他必不背我。再说,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拉到手,难道杀了赵无妨就让他撂挑子走了?哼。&rdo;心中却另有一股不平。
应文道:&ldo;那何时与他会兵么?&rdo;
祁凤翔沉吟了一阵,道:&ldo;不去了,我这里写手谕给他。只要大的纲条不变,具体事宜他自己临机决断好了。&rdo;
应文知他不想见着苏离离,却又不好点破;于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三日后,祁凤翔将手头兵马都交给木头,只身取道雍州回京。朝中表请登基称帝,以正名顺言,祁凤翔搁下不应,仍以锐王之名统领冀、豫、幽、雍各州兵马,整饬内政,厉兵秣马,以备南下。
江秋镝独战益州,以莫大为副将军,李师爷为参军。改编梁州人马,军势日盛。旬日后,苏记棺材铺的老雕工张师傅来到梁州任监军。木头心知祁凤翔还是不放心的意思,一笑而过,也不以为意,便令张师傅督军,日夕请教。
祁凤翔走后三日,莫愁领着剩下的歧山兄弟到了天河府。苏离离留下的行李衣物也一并带来了,除了天子策,还有一只光漆小盒子。苏离离想起那是祁凤翔给她的解药,看看月初将至,便拿了问木头道:&ldo;这个有必要吃么?&rdo;
木头蹙眉道:&ldo;还是先吃着吧,等你回三字谷问了韩先生再说。&rdo;
苏离离也不高兴了,&ldo;哼,打仗么,也没什么了不起。我跟着你又碍不了你的事儿。&rdo;
木头拉她近前,款款道:&ldo;你是不碍事,可我要分心啊。&rdo;顿一顿,道:&ldo;你我既生在乱世,又怎避得开兵戈。我助他早日平定天下,我们也好安居乐业。姐姐,你回三字谷等我。益州守将没用得很,最多两年,我一定回去。&rdo;
苏离离不情不愿道:&ldo;好吧,我回去准备准备,等着你回来当棺材铺的老板娘。&rdo;
木头纠正道:&ldo;是老板。&rdo;
苏离离冷笑一声,&ldo;哼哼,我才是老板,你是老板娘。&rdo;
木头捉住她双手,反剪在身后,柔声道:&ldo;是么?&rdo;
苏离离看着他来意不善的眼神,吞了下口水,道:&ldo;是,当然是。你以前没听人家叫我苏老板么?&rdo;
木头缓缓点头,&ldo;我们来充分认识一下老板和老板娘的区别吧。&rdo;他用力箍住了她的身子,紧密贴在怀里,将一个炽热的吻印上她的唇,伸手便扯掉了她束外袍的带子。
苏离离怒道:&ldo;木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用扯的,衣服带子也很贵的。啊!&rdo;
话未完,一把被他按在了及腰的桌上,仰下去用手肘撑了桌面迎到他热烈的亲吻,这亲吻中带着某种浓重的感情。苏离离眯着眼睛看他,心中勾起十分的不舍,挣出手来剥他的衣服。隔着衣料的触碰,模糊而撩人。她这一主动,木头情绪骤然高了,揽着她的腰抱起来,半提半搂地捉到了床上。
衣物散落,被褥凌乱。他的动作略微有些粗暴,带得苏离离也没了羞耻。枕头不知被谁碰了下去,她趴在被子上,险些将床单拧成了麻花,忍不住轻声道:&ldo;木头,你轻些……&rdo;木头缓了缓,用力抚摩着她敏感的腰背,又渐渐用力。
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苏离离胡乱地埋在被子里,随着他的动作呻吟不已,极力压抑隐忍,已无暇讨饶。
约过了半个时辰,苏离离脱力地仰在床上,半昏半醒,予取予求,已无力讨饶。
木头双臂枕在她的脑下,拢着她的头,抵额喘息,两人默默抱了一会儿。待得呼吸平顺,木头温柔道:&ldo;明天回去了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