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後才有人应门,一把沙哑的声音传出来:“比萨饼子放门口即行。”
铭心连忙把握机会,“元声,元声。”
他只把门开了一条fèng,过一会儿,犹疑地问:“谁?”
“元声,我是夏铭心。”
公寓内漆黑,无人应她。
“元声,记得夏铭心吗?”
门忽然打开,可是铭心双目一时未习惯黝暗光线,甚么都看不到。
她轻轻踏进屋去。
心中有点害伯,那沙哑的声音好似并不属卓元声,如果是陌生人该怎麽办?
“铭心?”对方也不置信。
他看到门外站着一个漂亮年轻女子,脸容皎洁,依稀相识,神情略为焦虑。
呵,的确是夏铭心。
她还是那麽清纯秀丽,一点也没有变,真是个奇迹,像山崖上挂下来的瀑布清泉,新娘的头纱似,永远不受污染。
他呆住了。
真的是她,抑或是苦涩的回亿造就了幻像来揶揄取笑他?
他的声音更加沙哑了,“铭心?”
“元声,是我,我来看你。”
铭心眼睛稍微看到室内情况。
地方只得一点点大,故园的卫生间还要宽敞些,而且,室内有股霉味。
这股气味其实是人气,人的住所得不住清洁打扫,厨与厕都得一点味道都无,才算标准家居,一周不换床单,或是隔日不洗澡,立刻有气味。
铭心悲怆,真没想到有一日卓元声身上会有阳光以外的味道。
她走进屋内,轻轻掩上门。
室内一片凌乱,脚下全是旧中文报纸,看到大字头条上刊登的正是他父亲出事的新闻。
他本人胖了许多,叫铭心认不出来,於思满面,只有一双眼睛,仍然不驯,使铭心轻轻呼唤:“元声。”
她朝他走去,脚下踢到一只空酒瓶,这才发觉地上四处滚动的也是酒瓶。
这个真是卓元声吗。
从前他也爱喝香槟,但克鲁格香槟不是酒,那是豪华的享受,廉价的啤酒才叫害人的酒精。
“我去过你工作地点。”
“我被辞退了。”
“我一直在找你们。”
“我知道。”
“你为甚么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