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一听,心里那根弦就绷上了。
听说过?怎么个说法?同学朋友还是
楚衡说过他们家人都不知道自己这档子事的。所以应当不是知道了?还是说是在诈他?
他这边慌了神,时刻注意着他状态的楚衡马上就回过味来了。
之前没想到周细蔷会这么直接地找过来,他有许多话没和谢棠交代过。再让他们俩这样说下去,恐怕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他开口打岔:“小棠你去厨房看着眼汤,我陪我妈说会话。”
谢棠闻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忙不迭地告了个罪往厨房去。
他起身的时候,楚衡给他微微咬了下耳朵,只悄悄说了一句话:“一会儿别拆我台。”
谢棠一心想着往厨房跑,点了点头就冲了过去。
楚衡见他进了厨房,这才在原先那张椅子上坐下,看向他妈。
这一看,也发现他妈目光一错不错地粘在谢棠身上,也看着厨房。
他心里没来由地就一股火,直接伸腿踹了下茶几:“看什么看。”
周细蔷被这响动叫回来魂,这才看到她儿子的一张臭脸。
她看着楚衡,越发没了兴致,脑子里转着的全是刚刚那几秒钟的会面,和因此勾起的泛着旧土的陈年往事。
她说:“儿子,你还记得你爹吗。”
楚衡一愣,不知道周细蔷怎么会突然提这个。但是他熟悉他妈。她要是有什么想说的,所有人都得依着她把话说完。
如果这是在周宅,他把门甩上不听了就行,
可是这会儿在谢棠家里,他得帮着应付着,只得回答道:“10岁以后就见的不多了,你想问什么。”
周细蔷沉默了下来,反复摩挲着自己无名指的戒指。那戒指闪闪发亮,干净漂亮的就像是一枚新戒指一样,谁想得到已经在她指头上待了20余年。
“你爸从来不着家,心里头没我也没有你,就只有那些穷山恶水里的破石头。”周细蔷说,“我身边就从来没有过那么无聊的人,不喝酒、不抽烟、不应酬,朋友也少,好像一屋子书和几块不值钱的破土就能让他高兴一辈子”
楚衡没什么表情,他知道周细蔷心里头记挂着那个名存实亡的爹,对此却没什么情绪。
毕竟周细蔷也只有偶尔得了空或者吃饱了撑的才会想起来念叨几句,未必就有她现在表现出来的那么痴情。
要是真痴情,她这么多年,身边怎么从来没断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