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做好失去的打算了,才会在那么一个个普通的夜里,在黑暗的保护下z连这点细微的呼吸都眷恋。
他还不能失去楚衡,谢棠乱糟糟的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样一句话。
他不能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失去楚衡。
李临阳正在跟夏庐吐槽,一句话三个感叹词,绘声绘色夹枪带棒的把楚衡和谢棠两人的事倒腾个干净。
夏庐正在前面开车,他今天下班晚。李临阳在家里闲极无聊跑来接他,末了上了车又从善如流地跑到后座去坐了。
一般来说这样的事,开车的那个可能多半要生气,你当人司机呢?
夏庐倒是心平气和,李临阳喜欢跑到后面去坐,是因为这样开车的时候就能一直看着自开车的人,说话的时候也能靠着前排的的座椅在自己耳边拼命叨叨。
简而言之,他觉得副驾驶那个位置影响他折腾。
夏庐正在前面开车,他就身体前倾,疯狂逼逼:“嗨,你说楚衡当年学校里那么牛逼一酷哥啊,一朝栽了给人洗手作羹汤也就算了,怎么还跟他爷爷那个人僵住了,他多大个人了?还等着王子去救吗他?他以前也没这臭毛病啊。”
夏庐说:“他爷爷什么脾气你知道的。”
李临阳十分不屑:“他又不求他爷爷啥,他不是也有钱了吗,要说感情,这么多年要有感情楚衡也不能回国了家都不会还劳驾他爷爷给他绑回去吧。”
夏庐无奈:“你也知道人家是绑了,这事不怪楚衡。”
李临阳气不打一出来:“谁说怪他了!我是说他没个血性,他爷爷要关他他就真乖乖被关了?”
夏庐说:“你警也报了,人家说什么没有?”
李临阳不说话了,踹了副驾驶座位一脚。
夏庐皱眉:“你有火气也别乱发,车没招你。”
“我就是冒火。”李临阳说,“芳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傻了,8102年了还搞这种软禁,嚯,就为了不让孩子谈个恋爱,有病吗这不是。楚衡都多大了?小时候跑去夜店玩,凌晨四五点回家,b那家里人也没人管过啊?”
夏庐拐了个弯,回他,“一码归一码,楚衡玩的再疯,只要事不大都没关系。但是铁了心跟男人好就不一样了。”
李临阳想都没想,直接顶嘴:“男人咋了,同性恋又咋了,我女朋友把我甩了跟她大学室友好了我说啥了。说到底楚衡也不求着他们啥,还拿出封建余孽的那态度来管东管西。”
夏庐心脏一跳,虽然知道李临阳只是话赶话说到这了,却莫名想去深究下这话背后的意思。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李临阳已经跳到下一个话题了。
“还有他那个相好,我去,大学的时候多精神一小伙啊!这回一见跟个鬼似的,这都还没失恋呢就这样了,这以后可咋搞。”
夏庐知道谢棠,但那也是在各种楚衡的复述里知道的,并没有见过。
他以自己从转述中建立起的印象,给谢棠辩护了一句:“也许是太伤心了,楚衡一声不响失踪一星期,突然知道消息被家里关起来了,也没啥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