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细蔷走过去,找了个凳子坐下,看着楚战骁打招呼:“公公,好久不见。”
楚战骁脸皮一抽,扭过头去继续伺候他的花。
“您种的花,倒是和我妈喜欢种的一样。云亭也喜欢种个花花草草的,怕是也跟您学的。”
周细蔷在楚家向来不咋吭气,鹌鹑一样,她这么暴露本性的时候,真的是和她妈如出一辙。
楚战骁回过头看她,眼神里有警告:“你到底来做什么的,没事你就走吧。”
周细蔷:“我真的长得很像我妈,尤其她死的早,我这些年就越来越像她了,对不对。”
楚战骁恼羞成怒:“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知不知羞?!”
周细蔷笑:“您当年为什么不顾我外头的名声,一定要云亭抛妻弃子娶我,这些年,有些时候您看我的眼神,我也不是不懂。”
周细蔷把话摊开了:“我嘛,我也有私心,被看两眼又死不了,而且楚家那么多钱也都是我儿子的。忍就忍了呗。”
周细蔷语气变得释然:“只是最近吧,见了位小朋友,才突然觉得,我潇潇洒洒一辈子,到头来为着笔钱忍着这个忍着那个,嗯……我当年忍下来,也确实是外面骂我骂得我有些受不了,也跟着羞辱起自己来。确实挺没出息的。”
她看着楚战骁,她在这个家里从未这么这么自在过:“老头,你耍人耍了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人耍一次。”
她笑的仿佛是个做了恶作剧的孩子:“楚衡不是楚云亭的孩子。”
楚宅又一次变得极其热闹,救护车拉着警报就闯进了小区,说是楚战骁晕过去了,周父也不知道收到了什么消息,匆匆忙忙地赶过来接他那个倒霉闺女。
周细蔷站在楚家的檐下,妆花了,身上也仿佛在泥地里滚过一遭,脸上有伤。
周父看着她这样,气不打一出来:“嗨呀……你这孩子……你有什么事你不会先商量一下。”
周细蔷:“爸,我很爱你。”
周父:“…………”
周细蔷:“你让我自由快乐很多年,我不能给你丢脸。”
周父:“……………………行了行了,别说鬼话了。上车上车。”
当晚周宅灯火通明,据说爆发了好几阵争吵。
楚衡和谢棠两耳不闻窗外事,住的又远,接触不到内幕,可是还有李临阳,所以大家就都知道了。
夏庐喝着楚衡洗手做的羹汤:“这下周家的股市要跌了。”
李临阳一边吃排骨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咋啊,就算楚家断了商业往来也不至于吧。”
谢棠看得明白:“上层需求影响下层供应链生存,这是属于降维冲击的一种,弄不好要破产的。”
夏庐看谢棠一眼,英雄惜英雄,敬他一碗。
楚衡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这:“……也不至于吧,周家资产分布挺广的,也不完全是下层供应链,应该能撑过去,说起来你们不觉得我妈干的真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