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几岁时就没了爹娘,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没有爹娘的孩子没人管,他十几岁的时候就跟人在外头瞎混,染了一身的恶习。
尤其是爱去赌场。
这年冬天,他刚二十岁,在赌场里出千搞了一大笔钱,他得意的带着几个兄弟挥霍。
却不知道自己出千的事已经被人察觉。
当天喝多了酒的许秋正歪歪倒倒的往家走,半路上就被人蒙上了头打了一顿。
这群人下手狠,一看就是冲着要他命去的。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喝的烂醉的人。
许秋觉得自己这回是悬了,可能得去见他爹娘了。
可没想到他还能有再睁眼瞧见太阳的时候。
他不光瞧见了太阳,还见到正皱着眉头给他灌药的哥儿。
那哥儿皮肤很苍白,眼睛很大,瞧着他的时候像是只大眼猫。
“你,醒了?”
许秋咧了下嘴,“这药真苦,跟喝粪水似的。”
那哥儿愣了一瞬,认真的问,“你喝过,粪水?”
许秋立马捂着心口笑了,他笑的厉害了就觉得心口疼。
白桃瞧他乐,就知道他是活过来了,正想说让他好了就离开,可没想到这汉子两眼一闭又晕了过去。
白桃晃了晃他,见他没反应就拉过被子把人盖了起来。
心里还琢磨着是不是还得去镇上拿点别的药回来喂。
他想的入神,却没瞧见他刚扭头许秋就咧开嘴笑了。
白桃出了牛棚,就见他爹娘正在找他。
白桃他爹娘都是个不下地干活的,一心只想拿他换钱。
他娘见他又从牛棚出来,就捏着鼻子问:“白桃,你怎么没事就往牛棚跑?多味啊。”
白桃没搭理她,他爹又说,“镇上那家你瞧着怎么样,有个差不多就嫁了吧?”
白桃还没说话,他娘就也跟着说,“就是,镇上这家是做生意的,以后你日子也好过的。”
白桃冷笑:“怎么?我还得再抹一次脖子。”
白桃他爹娘立马就摆手,“我们也不是逼着你嫁,这不是,让你挑吗。”
白桃拍了拍身上的稻草,“我不嫁人,我绝不会给你们机会吸我的血。”
他爹娘一听就不乐意了,“你这哥儿怎么这么说话?怎么?我们这些年是白养你了?”
白桃立马翻脸,“你们养我?我打从记事起就是大姐在种地喂牲口养家,大姐嫁人后就都是我在种地养牲口,你们如今吃的粮食还是我种出来的,怎么好意思说你们养我。”
白桃他爹娘斜着眼睛没吭声,说起他大姐白桃就恼,“我大姐在家忙了十几年,最后还被你们嫁给了那样的人家,你们不心疼她,还要从她那里拿钱,大姐是怎么死的,你们会不清楚?”
白桃他爹娘就怕他提他大姐。
“哎呦,我们也不想你大姐死啊,可那姑娘她命不好啊,让她嫁了这么好的人家她都没命享这福。”
白桃不想再听他们说话,“滚,我不嫁人,你们爱嫁就自己嫁。”
白桃说完就抱着稻草进了羊圈。
而许秋在牛棚里也把他们的对话给听全了。
白桃在羊圈坐了一下午,他如今的指望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