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罢,君莫笑神色疲态尽显,缓缓走回房中。
彼时,洛无念手托茶盏,青葱玉指轻捏盏沿,微微低头,朱唇轻抿清茶,眉头深锁,似有千般思绪缠于心间。
“念儿,你在想啥呢?”
君莫笑见洛无念入神若此,自己进屋都未察觉,眼中好奇一闪,轻声问道。
洛无念闻问,从思绪中回神,微微一怔,遂放下茶盏,轻舒口气,答道:“唉!我在想柳妹妹的事呢。”
说完,她抬眸望君莫笑,眼神有探询之意。
君莫笑闻“柳妹妹”三字,眼神骤变复杂,如湖面投石,涟漪泛起。
心烦意乱顿生,眉头紧皱,不耐之色一闪,实不愿闻柳如烟之名,此名牵出诸多复杂纠葛过往。
洛无念见状,眉梢轻蹙,眼中忧色一闪,道:“夫君你既然对柳妹妹没感觉,当初为何要委屈自己呢?”
洛无念说话之时,目视君莫笑,目光含质问之芒。
“夫君,你以前,为什么不向陛下请求退婚呢?虽然,陛下可能不会答应,甚至还会恼了陛下,但是你也能有得有失啊,不是吗?”
洛无念语气加重,目光如炬,似欲看穿君莫笑。
君莫笑被问,“呃”然一声,嘴唇微张却无语,慌乱之色一闪,无奈低头,继续听洛无念述说。
洛无念知晓此时正是解开君莫笑心结的良机,遂深吸口气,接着说道:
“夫君你老说自己善良,可要是有人损害你的利益,你不也会把人杀了吗?就像有人因你而死,虽然不是你亲手杀的,他们不也同样死了么?”
她目光灼灼,直视君莫笑,神色肃然。
“夫君,你还不明白吗?”
微微摇头,眼中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君莫笑抬头,满眼疑惑:“明白什么?”
“你虽然看起来无情,但其实也有情,对于柳妹妹,你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东西了,所以才这么武断!”
洛无念直言不讳,目光坚定如矢,直击要害。
君莫笑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缓缓摇头,恍然之色一闪,继而长息,自嘲之色现于面。
暗自思忖,确如洛无念所言,自己如后世已婚之人遇初恋偕夫之状,患得患失,却不愿承之。
他遂自嘲而笑,嘴角微扬,苦涩满溢:“不想,念儿更懂我!唉,不得不承认,事实确如念儿所言!”
洛无念见之,嫣然一笑,双颊酒窝浅现,面色得意,眼中灵光闪动,戏言道:“柳妹妹是六皇子的侧妃,夫君你难道不怕她真的喜欢上别人了?”
“而且,夫君,你早上刚听说此事之时,不是还挺高兴的吗?怎么到晚上,就变卦了呢?竟然还哭了!啧啧啧!”
洛无念说完,轻轻摇着头,眼中尽是戏谑!
君莫笑摸鼻,略显尴尬,冷静后,他已想明柳如烟之事中的不合理之处,心中已无愤恨,眼神平静深邃。
“无名。”君莫笑神色肃然,轻呼一声。
无名悄然而入,神色恭敬,垂首低目,双手垂于两侧。
君莫笑目光威严,出声道:“方圆十丈内,禁人靠近,违者,杀!”
此刻,他眼神如冰,语气决绝,王者霸气尽显。
洛无念收了调笑神色,变得严肃,双唇紧闭,双眸紧盯着君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