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疼痛也挡不住即将来到的恐惧,苏落浅说话也开始有些不利索。
墨连煜一把扯开苏落浅身上的风衣:“难道,你要这个样子爬上我的床?”游离的目光,嫌弃味十足。
先前酒吧的挣扎中,苏落浅的身上早已印满了各种痕迹,看了眼脏兮兮,并且有点衣冠不整的自己,避开墨连煜,侧着身子闪进了房间里,落下锁后,缓缓吐了一口气。
黑压压的布局风格,简洁得没有一件装饰品,压抑的氛围迎面袭来,和墨连煜散发的幽暗气息不谋而合。
最里侧,大得离谱的浴室,苏落浅看着精心设计的浴室用具,好似刘姥姥进大观园。
书房内,烟雾缭绕,桌上的红酒已经喝了一大半。
落地窗前,墨连煜摇晃着酒杯,阴沉的眼眸不知投往何处:清雅,你到底想要什么?梦想,梦想是什么,两小无猜、多年的感情居然抵不过区区两个字。
花田里的惺惺相惜,事业上的互帮互助,困苦中的风雨同行,现在看来全是一场笑话,是对他墨连煜的最大耻笑。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墨连煜尽然也有被女人玩弄的一天,酒精的作用下,暴怒边缘的墨连煜格外渗人,手中的玻璃杯被生生捏成了碎片,渣子就这样深深卡进了肉里,一滴、两滴,鲜血沿着手掌心滑落,分外妖艳。
比起疼痛,他好像更清醒了几分。抽屉里的合照被纷纷撕碎,散落一地。
这份爱,你既然不想要了,我还留着干嘛。一挥手,满桌的文件、器具应声摔落,人家根本不在乎,我tm到底还在眷恋些什么?扶着额头,头痛欲裂,他好像听到了心碎的声音,青涩的爱恋结束了。杜清雅,从此以后,你我再见就是路人。墨连煜咆哮一声,寂静的夜里久久回荡、散不开。
“墨总,你?”一直守在楼下,听着动静的秦越终于忍不住上楼查看。
“滚。”隔着门,骄傲的墨连煜又怎么能让人看见独自****伤口的自己,决不允许。
作为一路见证墨总感情路的秦越知道,清雅小姐是真的伤到总裁了,心病还需心药医,可惜已经长时间处于关机状态的号码……秦越默默摇了摇头,无奈下楼,希望时间可以磨平一切,其余的无能为力。
隔壁的浴室内,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一切,莲蓬头下,站着的是一个同样悲伤的女人,满脸的水渍,分不清是水还是泪,前几天的印记已经开始褪去,可是苏落浅还是很用力地搓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这副身子已经不干净了,她知道。
苏洛浅环抱着自己,坐在浴缸里。两个小时后,才缓缓起身,随手裹了件浴袍就站立在门前,就算前面万丈渊崖,她也没有退路了。
咬了咬牙关,苏落浅拧门而出,依旧黑漆的房间,证明某人的未归。空荡的房间里,苏落浅却不敢开灯,不想看见如此卑贱的自己。2米的大床占据了房间的一大半,最显眼的家具却是她恐惧的源泉。
裹了裹自己的衣服,苏落浅选择偎在角落里狭小的沙发上,身躯填满了整张空间,莫名有了种安全感。
半梦半醒间,依稀听到有人摸索而进的声音,咚的一声,苏落浅蓦地起身。
一开灯,苏落浅就看到倒在床底,满身酒气,嘴里念念叨叨的墨连煜。
“你醒醒。”蹲在地上,苏落浅摇了摇这个醉酒的男人,却没有任何反应。“你的手怎么了?”鲜红的手掌触目惊心,光是看着就觉得万分疼痛。
看着眉头拧成麻绳的墨连煜,除了逼迫之外,也算是救她和她爸爸一命,苏落浅暗叹一口气,打来了清水和一条干净的毛巾,帮忙处理伤口。
没有专业工具,玻璃渣子处理起来极其不方便,每扯一下,墨连煜的眉头就跳动一下,发出嗯哼的声音,看此情景,苏落浅也只好对着手心轻轻呼气,试图缓解疼痛。
朦胧间,墨连煜微开双眼,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清雅,清雅。”作势要拥上苏落浅上午肩头,着实把苏落浅吓了一大跳。
“别动。”带有命令意味的声音让苏落浅自己也吓了一跳,瞬间呆愣的墨连煜让苏落浅有些手足无措。
半晌后,才传来几句喃喃自语:“你不是,清雅不会这么粗鲁。”果然是梦,清雅走了,去追寻她的梦想了,墨连煜不再多看苏落浅一眼,转过头去,闭上了眼。
一动不动的墨连煜,苏落浅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了地,快速地擦掉血渍,扎上毛巾,大功告成。
躺在床上,平稳呼吸的墨连煜进入了美梦中,苏落浅突然为自己今晚逃过一劫而感到庆幸。
墙边,关掉了大灯,苏落浅还是窝进了沙发里,陌生的房间里,盯着根本看不清的天花板,双手合十,祷告、祈愿,然后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