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以为还会在熟睡中的苏落浅此刻却怔怔地坐在床沿上,放空的双眼,明晃晃地找不到任何聚焦点,就像充满着满腹的心事。
对上墨啸琛的眼神,刚想开口的笑脸瞬间停滞,因为这个严肃的表情太过熟悉。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躺在床上的自己就这样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透过窗户看着熟悉又陌生的H市,一段段过往轮番在自己的心中上演。
自己为了什么而来?这样的问题在她脑海中不止一次化成大大的问题符号,盘旋着……
“走吧。”站立起身,微笑地迎接着墨啸琛,“难道你不是来喊我的吗?”
在墨啸琛愣神地侧身中笑着走出房间,如果这就是她无法摆脱的命运,就让她做最后一个勇士,一个为孩子而战的英雄母亲。
躲多久才是尽头呢?现在该是她真正面对墨连煜的时候了……
洗手间里,一点点收拾好自己的妆容,杜清雅看着精致的脸庞,这样的自己又怎么可能和卑微的乡巴佬苏落浅相提并论。
所以就让她抓住苏落浅所有的痛脚,把她死死地踩牢在脚底之下。
猛然转身,快速的脚步在剧烈的相撞之后极速后退,用力搀扶着身边的洗手台,杜清雅愤愤不平地看着不长眼的来人,“你又想干什么?”
门口,双手交叉,白珊珊无所谓地倚靠着门框,挑衅地看着里面狼狈的女人。
办公室里所有的声音都一滴不落地传进她的耳朵,声嘶力竭,哭泣低喃,全无遗漏,看着手臂上那个火红额印记,白珊珊不由咂嘴,“看来你对自己也是挺狠的。”
这么恐怖、有心计的女人,看来当初对她做的那些事比起现在来说是小巫见见大巫了,一个对自己都敢于下手的女人,她的狠厉足以可见。
对上白珊珊的眼神,杜清雅并没有露出被人发现秘密的惊慌,而是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向来就是这么狠毒,你不是早就见识过了吗?”
撩开散落的头发,杜清雅无情地解开白珊珊过去的伤疤,笑得格外张狂,“怎么了,在美国躲了这么多年,伤痛都忘了?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很不习惯。”
咬紧自己的嘴唇,白珊珊的脸上透出苍白的脸色,却还是全部压了下来,因为现在的白珊珊已经不是这个女人口中那个无知、愚蠢的女人。
“杜清雅,我突然知道学长为什么选择忘记你,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一副无所不用其极的狠毒嘴脸,相比之下,落浅那个丫头倒是善良很多,事事为人考虑,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孩子,也难怪学长会变心。”
“白珊珊,你这样不断提及苏落浅,究竟想做什么?你以为我这样子就会相信你的鬼话?”愤怒上前,杜清雅嗤笑地质问着。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再做什么旧情复燃的美梦,因为很快你就会彻底被人抛弃。”一字一句,睁大的眼睛,白珊珊做着最深的诅咒。
如果被几句话就打下气势,那么就不是杜家的女儿,“你放心,不管墨连煜最后到底会不会和我在一起,反正你早就出局了,所以就给我安安静静地当旁观者。”
“不要试图再挑战我的耐心,不然我会再让你经受一次以前的痛苦。”**裸的威胁声就这样径直传进白珊珊的耳畔。
“怎么,你以为现在的你还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吗,被忘了没有墨连煜的支撑你就什么都不是。”扒开杜清雅最想守护的虚荣外套,进行无止境地嘲讽。
“你知道学长最近为什么经常加班,对你的态度这么恶劣吗?”露出得意的笑容,白珊珊把自己刚收获来的消息一五一十摆在这个张狂女人面前,“学长,他去A市了。”
原来她也不怎么相信,但是刚刚得到的确认消息,显示着墨连煜真的出现在了那里,那么小的城市里,有什么东西可以牢牢占据墨连煜的目光。
原因只有一个,“苏落浅她就在A市。”
对上惊愕的表情,投递的炸弹一个接着一个,“杜清雅,你说学长这么久以来消沉的心境,是不是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杜清雅,现在恐怕应该是我警告你不要擅自行动,记住收拾好自己的狐狸尾巴,好自为之。”轻声的低语声,从杜清雅的耳边响起。
得到自己心满意足的效果,白珊珊冷笑着转身出门。
只留下还站立着无法回神的杜清雅。
无疑来说这些话都对自己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杀伤力,原来这几天猛然消失的墨连煜去见了苏落浅,在自己用身体博来同情心之时,那个女人什么都不用做,就瞬间勾走了墨连煜的心神。
他们在A市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为什么现在的墨连煜会变得如此怪异,情绪如此波动,每一个问题都像蜿蜒曼开的藤蔓,死死钳住她的喉咙。
止不住颤抖的双手,难以抓住的内心,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