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万里、阳光明媚的午后,卫泽、卫峰和俞世三个人坐在长安城某处民居的屋顶上晒太阳。
俞世抬手遮在头顶挡太阳,问卫泽道:“我说卫泽,咱们到底在这儿等什么呢?”
卫泽将视线从巷子口收回,好笑地看着俞世:“你不知道?”
俞世摇摇头:“不知道啊,将军只说下午有个任务特别适合我,就叫我跟着你们来了,可咱们仨都在这儿晒了半天了,到底要干什么?”
卫泽轻笑一声,又望向巷子口:“再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还等?”俞世一脸不满。
两刻钟后,韦宁拐进小巷,信步向前。
卫峰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抓起手边的弓箭就搭箭拉弓,对准了韦宁。
搭在弓上的是三支箭,但卫峰松开弓弦的时候,这三支箭却并不是一齐射出去的,而是排了个先后顺序。
同一时间,卫泽抓起一旁的麻袋就在屋顶上快跑两步,等韦宁抓住了前两支箭却被第三支箭擦伤脸颊之后,卫泽立刻就从屋顶上跳了下去,兜头就将韦宁套进了麻袋。
卫峰也扔了弓从屋顶跳下,跟卫泽一起按住套着麻袋的韦宁就是一通暴揍。
俞世眨眨眼,虽然还没搞清状况,但难得有机会做这样卑鄙却叫人舒爽的事情,更不用说这还是得了长孙伯毅的吩咐,俞世便也心无愧疚地掺了一脚。
三个人默契地避开了韦宁的要害却卯足了劲儿地拳打脚踢,打够了立刻就跑。
被揍的韦宁躺在地上,缓了好半天从终于蠕动着从麻袋里钻了出来,鼻青脸肿的模样简直惨不忍睹。
公子竟然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报复他?不对,这绝不是公子的主意,一定是那些护卫擅自做主,不然就是长孙伯毅出的主意,若是公子,定会堂堂正正地还击,怎么会使这种小人手段?他也真是想不明白,公子怎么偏就看上长孙伯毅那样粗野的莽夫?长孙伯毅是有将才没错,他也对长孙伯毅敬佩不已,可长孙伯毅还是配不上拥有惊世之才的公子。
韦宁忍着痛站起来,拍掉身上的尘土,踉跄着回府。
他也是太不小心了,他怎么就忘了挑衅公子之后,除了公子会还击,公子身边的人也会来找他麻烦,像往常那样在下朝之后抄近路回府是他的疏忽,没有安排人在暗中保护是他自负,这顿打他挨得也不委屈。
满身淤青的韦宁好不容易才回到韦府,而行凶作案的卫泽三个人却是早就回到了天策上将府,正坐在黎绍周围喝茶。
打了韦宁一顿,卫泽却还是不解气,问黎绍道:“公子,咱们就打他一顿就算了吗?这样太便宜他了!”
闲的没事竟敢找公子麻烦,韦宁真是活够了!朝堂上的纷乱公子不插手,甚至不给将军提一点儿意见,所有的事情都是将军和雍大人他们商量着办,碍不着公子,那韦宁想要怎么闹都行,可这不长眼的竟然跑出来威吓公子,只打他一顿怎么够?
一听卫泽这话,俞世就两眼放光:“还要再来一次吗?什么时候?”
黎绍摇头失笑:“说的也是,就这样算了,未免太便宜他了。这几日我也没什么要去的地方,你们也不必守在我身边,若觉得无聊,就去找韦宁吧,别闹出人命就好。”
“是!”卫泽和卫峰立刻应下。
俞世转了转眼珠子,问黎绍道:“公子为什么不想个法子一劳永逸?比如将他罢官或者流放什么的。”
“罢官和流放那是朝廷的事情,我没有那个权力,”黎绍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只是想找韦宁报枫林之仇,这私怨自然还是要低调些私了。”
“枫林之仇?”俞世不解地看着黎绍,“那是公子什么时候跟韦宁结下的仇?”
他没听说过啊。
黎绍眼神一闪,暗骂自己失言:“不是什么大事……不要跟伯毅说。”
俞世不答。
与公子有关的事情,他若知情不报,会死的很惨的。
“俞世,”黎绍抬头看向俞世,笑眯眯的,“别告诉伯毅,好吗?”
俞世打了个哆嗦:“公子说的是什么事?属下并没有什么要向将军禀报的事情。”
惹了将军就只是惹了将军,可惹了公子却是同时招惹公子和将军……夫夫之间那点事儿他还是不掺和了。
“对了公子,”俞世转移了话题,“老太傅和辛太尉的棺椁都已经各自葬入祖坟,宋成和辛启杰要属下向公子转达谢意。”
黎绍垂眼,淡然道:“那是我该做的。宋成和辛启杰在朝中任职吗?”
俞世点点头,道:“宋成任太常寺卿,辛启杰留在了十六卫,是武卫的上将军。”
“辛启杰是武卫的上将军?”黎绍诧异地挑眉,旋即又笑了。
伯毅连曾经帮过黎征的辛启杰都容得下,怎么就总是为了杜天的事情生气呢?伯毅的这份胸襟发挥得还真是公私分明。
“伯毅人呢?”黎绍突然发觉午饭之后他就没见过长孙伯毅了,俞世回府后也不急着去找长孙伯毅,这人去哪儿了?
“将军去羽林军了,他没跟公子说吗?”俞世颇有些诧异地看着黎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