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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萧泽瞪着眼前这个半大孩子，想直接把人扭送到派出所，正一正社会风气。孟老太捂着胸口，盘算了一圈没想起来自己离开好些年的闺女有什么姐妹，那外孙怎么会有表弟呢？

&ldo;老孟！你走运了！林老师居然是你的外孙！&rdo;围观群众很兴奋。

&ldo;是个屁。&rdo;萧泽盯着林予，把手上的残疾人证明丢给对方，&ldo;行骗到我头上了，不想挨揍就麻利滚蛋，少他妈忽悠老头老太太。&rdo;

林予擦干眼泪，双目空洞地望着前方：&ldo;姥姥，你插队下乡那年是不是住在一户姓董的人家里，那家的姑娘经常做饼子给你吃。&rdo;

&ldo;回城以后你还经常寄东西给她，还约好以后接她来城里玩儿。你们说将来生了孩子，一男一女就结婚，都是男孩就做兄弟，都是女孩就做姐妹。&rdo;

孟老太赶紧握住林予的手：&ldo;老师，你算出来的？&rdo;

林予又开始哭：&ldo;一半是算的，一半是听我姥姥讲的。&rdo;

孟老太难以置信地问：&ldo;你姥姥是董小月？你妈是囡囡？&rdo;

街边哭声阵阵，巡逻的城管都忍不住驻足围观，也忘了驱散人群，公园里的保安在栅栏里张望，也关心发生了什么。

林予眼鼻通红：&ldo;我没妈了……&rdo;

萧泽郁闷到极点，没妈了不起吗？

一老二少进了附近的茶楼，孟老太扶着林予，萧泽跟在后面。三人叫了满桌的点心，外人看着倒真像两兄弟陪着姥姥吃早茶。

孟老太嘘寒问暖：&ldo;吃这个，快给我讲讲，你姥姥和你妈后来怎么样了？&rdo;

&ldo;后来……&rdo;林予戴着墨镜飙泪，瘦削的肩膀一耸一耸的，&ldo;农忙的时候姥姥在玉米地里走的，我妈身体也不好，比姥姥走得还早……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rdo;

孟老太心疼极了：&ldo;我的小月姐命苦啊，囡囡和我的娇娇一样，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你和小泽没妈疼……&rdo;

萧泽额上的筋脉突突直跳，吞进俩虾饺压了压。

&ldo;姥姥，&rdo;林予拿着筷子，边哭边塞了个红薯糯米糕，&ldo;我姥姥经常讲你和娇娇阿姨，还说娇娇阿姨生了小哥哥，让我以后和哥哥一起玩儿。&rdo;

孟老太给林予擦眼泪：&ldo;你小哥哥已经成大哥哥了，他又高又帅还有钱，以后有困难就找他。&rdo;

萧泽正欲发作，手机突然响了，桌对面的哭声终于停止，仿佛在等他听电话。按下接通，他仍盯着林予，冷冷地说：&ldo;喂？什么事儿？&rdo;

&ldo;语气挺冲啊，出事了？来喝酒么？&rdo;

电话那头是萧泽的朋友江桥，他应了一声便挂断电话，接着起身就走。他可受不了这老糊涂和小神棍了，简直侮辱唯物主义和科学发展观。

走之前没忍住叮嘱了句：&ldo;姥姥，请顿早茶就得了，输钱我能忍，骗钱我忍不了。&rdo;

萧泽已经走出了茶楼大门，林予摘下墨镜往桌沿上一趴，恨不得来一场泪漫金山。他压抑、悲愤、委屈，哼哼唧唧地哭诉：&ldo;姥姥，我不是骗子。&rdo;

孟老太摸他的后脑勺：&ldo;姥姥知道，别理你哥哥，他横惯了，就那副德行。&rdo;

萧泽确实横惯了，家庭条件优越，自身条件也优越，在单位是队长，一向高标准严要求，活了二十大几岁从没怵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