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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趁跋扈少女和两个门卫发生争执的当口,叶闲趁机一个矮身钻入跋扈少女的法拉利跑车底盘下,四肢如同一只八脚蜘蛛般,牢牢地攀附在跑车车身底那个用八块镍铁合金钢板精密焊接在一起的特制底盘上。
跑车如旋风一般驰进堪称是关中省大佬云集的金鳞豪华别墅区,几乎毫不停留,一路横冲直闯,几十秒功夫,已飞奔了足足五里地,才终于被跋扈女“嚓”地一下踩死刹车,在路面堪堪滑行十数米后,稳稳地停在一座样式有些古朴的三层欧式别墅门口。
短短的数秒光景,跑车转眼间便完成从极动到极静的动作。但可苦了攀附在车盘上的叶闲,几乎就在车身停稳的刹那,他便再难支撑,手一松,身体如同从卫星上剥落的火箭般,滑落在地。
“这疯女人”!
叶闲强忍住一股反胃的冲动,暗中吐掉满口的灰尘。
“蓬”!
法拉利跑车车身突然传来一阵剧颤,无需多说,准是这个疯女人,又不知哪根筋搭错,一脚将驾驶门给踹开了。
看来,这西北沈氏一族还真是尽出妖孽啊!
沈君婉自不必多说,叶闲第一次见到她时,对方穿着一套皮衣皮裤如同一个傲娇女王般傲立在西大新生晚会上演唱一曲煽人泪下的《康定情歌》,那一幕,恐怕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多少年后,依然无法忘却……
随后便是被她带着去醉生梦死买醉,那辆兰博基尼电摩,更被她当成了跑酷,给开到了最大八十迈,一路上横冲直撞,差点没令路边摆摊的小贩们给骂的狗血淋头。
而眼下这个不知是沈君婉的堂姐或堂妹的女人更加疯狂,直接将金鳞高档别墅小区当成了赛车道,玩起了骤启骤掣的飙车。
“小姐,回来了。”
一人欣然快步迎了上来,声音略显苍老道。
跋扈女子在来人的面前倒显得淑女了许多,和声和气道:“胡伯,听老头子说君婉堂姐回来了是吗?”
那名被跋扈女子成为胡伯的老者不禁苦笑一声,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位敢将跺一跺脚也能引起华夏整个军界地震的首长称作“老头子”了,无奈道:“是的,大小姐刚刚被老爷请进了书房,似乎正有什么大事相商……”
老者话音还未落地,跋扈女子“切”地一声,道:“和一个对生活狗屁不通的政客有什么好聊的,有那功夫,还不如陪我去逛街呢!”说话间,已如一阵风般转进了欧式别墅的电子门去。
老者吓了一大跳,慌忙从后追了过去,边赶边急声道:“小姐,万万不可莽撞呀,小姐,小姐……”
待两人走远好一会儿,叶闲才从车底撑起半个身子,心中暗喜道,原来君婉也在,有机会定要潜入这个西北军区副司令的豪宅内,与她私下里见一见。
最后再朝对面那座欧式豪华别墅深深瞥了一眼,叶闲躬身猫腰,沿着豪华小区内的中心绿化带,猱身向两里外的一座三层大理石砌古塔式别墅建筑,潜行了过去。
方才在跋扈女子那辆法拉利跑车底盘下,叶闲同时分出一缕心神去捕捉马甲老者的动向,最后清楚地感应到老者正是进入了这座塔式风格的大理石砌别墅内。
在这座大理石砌的塔式别墅门外,坐落着一对张牙舞爪栩栩如生的黄金色石犼,这种生物长着一副狮首、鼋身、鹰翼、蛇尾的形貌,据说生性凶残,乖张狠戾,嗜人血,食人肉,乃是华夏神话传说中凶性堪比貔貅的上古凶兽,往往代表着残忍、嗜杀和凶戾。
这户人家以这种凶残嗜血的上古凶兽石雕作为辟邪之物,足可见此间的主人,绝非是个普普通通的寻常人物。
叶闲首先绕着这座形如古塔的三层大理石砌别墅四周转了一圈,觑准别墅东侧的一处丈许高的特设翻边为着手点,然后一个小助跑,纵身跃了上去。他手脚并用,不消片刻,就攀上了别墅顶端的观景台。
叶闲试着将观景台的气窗向里推开一个尺许宽的通口,然后整个人由气窗缓缓向下滑去。
才堪堪滑行了两米来高,叶闲突然感觉脚下踩实,甫才蹲下,眼前霎时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却原来,观景台气窗的下方与一间储物室联通,叶闲此时此刻,恰恰就身在这座别墅顶层储物室的一条横梁之上。
叶闲正待翻身跃下横梁,就在这时,忽听储物室的钢化玻璃门“咯吱”一声清响,一人推门走了进来。
时间虽然已是深夜,但项城市地处华夏西北的边关地带,这里自古就流传下“银月如钩”“风沙似雪”等美妙的诗句,所以月色透窗洒入,倒将这间储物室映的亮如白昼。
唯恐影子投落地面暴露行藏,叶闲将身子紧紧贴在横梁上,只将脑袋向右微偏,借着月光,打量着来者的容貌。
只见这人年近半百,两鬓斑白,留着一缕半尺来长的山羊须,身穿一套黑色的燕尾服,面上却始终萦绕着一股灰白相间的郁气,仿佛多年都未曾见过阳光一般。
唯独那双眼睛,却时不时地闪出一种智慧的精芒。
当这个人伸出双手,准备打开一只搁在一面檀木桌上的储物箱时,叶闲不禁又被这人那细长如瘦竹的十根手指给小小地震撼了一把。
原因无他,只是这个人天生一双洗牌的手。
叶闲曾经被“三寡妇”贾正经隔三差五地拉着去凤县的地下赌场厮混,所以对赌场中经常出演的什么“拉牌”、“插牌”、“弹牌”、“运牌”等诸多五花八门的洗牌手法也算小有见识。
但当年令他印象最深的洗牌高手,则是一位赌术却不算太高明的戴着眼镜的青年人,那人每次洗牌都像是在展示一件令人赏心悦目的艺术,往往都能赢得满膛喝彩。
那“拉牌”“弹牌”“运牌”的手法,更仿佛神来之笔,用鬼斧神工神乎其技来形容也不为过,每每都令人看的目晕神炫,叹为观止。
叶闲清楚地记得,那个眼镜青年的双手,正是如眼前这位山羊须老者一般,细长如瘦竹。
(今天有亲戚来家里唠嗑,所以这章有些晚,第三更肯定是码不出来了,算了,睡觉去,明天早起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