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啧啧,那伤口怕是手都要废了吧?&rdo;司安诩轻描淡写地开口,&ldo;大哥,想不到这个骆少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方寸大乱,看来想对付他太容易了,要不了多久景城就是我们司家的天下了。&rdo;
&ldo;走了。&rdo;司安翎的声音依然听不出情绪,司安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率先离开。
司安翎垂眸,衣袖上几滴殷红的血,刚才余诗意被骆晟堇抱着,她垂下的手甩了几滴血,那血仿佛还带着温热,地上的血也跟葡萄酒混在了一处。
司安翎的心,狠狠地揪在了一处……
&ldo;骆少,余小姐的伤口我们已经缝合了,但是因为险些伤到了筋,所以一定要小心地照顾,不能碰生水,更不能拿重物,定期来复查以免感染。&rdo;医生将止疼药交给骆晟堇,&ldo;如果实在疼,一次服用一颗。&rdo;
骆晟堇点头,阿彪也已经闻讯赶来医院。
骆晟堇搀扶着余诗意,望向阿彪,&ldo;去找人给我废了那个司安诩。&rdo;
阿彪一愣,他当然也知道司安诩是司安翎的弟弟,要知道司安翎是许嵩裕的贵宾,如果废了司安诩怕是不好交代,到时候老爷子追究起来就麻烦了。
&ldo;我的话你也不听了?&rdo;骆晟堇眸色森然。
&ldo;骆少,不用了。&rdo;一直未说话的余诗意终于开口,声音中难掩虚弱。
看着她苍白的面色,骆晟堇颇为心疼,&ldo;诗意,别怕,我说过我会保护你。&rdo;
&ldo;不是,这件事是我自己蠢,怪不得别人。&rdo;余诗意静静地看着他,&ldo;如果骆少你不介意我的过往,我希望这件事就这样,我不想再追究了。&rdo;
阿彪大气儿都不敢出,他看得出骆晟堇的怒意恨不得把司安诩碎尸万段,眼下他只希望余诗意能够劝得动他。
&ldo;骆少……&rdo;余诗意星眸含泪,愈发楚楚可怜。
&ldo;好,我答应你,这次就放过他。&rdo;骆晟堇点头,&ldo;阿彪,你先回去,我送诗意。&rdo;
骆晟堇将余诗意径自送回了仕逸酒店,回到总统套房余诗意脱了鞋,抱着长灰兔,缓缓来到阳台前坐下,双目全然无神只是看着远处一动不动。
骆晟堇来到她身侧蹲下,&ldo;诗意……&rdo;
&ldo;骆少,我想喝酒。&rdo;余诗意没有抬头,只是轻声说。
骆晟堇叹了口气,打电话让人送了瓶红酒上来,他来到阳台坐下,将倒了半杯的红酒递给她。
余诗意接过,仰头大口大口灌了下去,喝到最后猛地咳嗽了几声,眼泪也流了出来。
&ldo;诗意,&rdo;骆晟堇心疼地看她,&ldo;少喝点,你手上有伤。&rdo;
余诗意用力摸了摸眼泪,手上的伤只有在酒精消毒的时候痛,可心里的伤呢?
痛得深入骨髓,无法自拔,她不敢相信曾经司安翎的承诺只是在一夜之间就化作了虚无,她甚至曾经抱着一丝期望,司安翎是因为家境身份不得已才那样对自己,可是今天他的冷漠却让她终于幡然醒悟。
不爱就是不爱,惟有不爱,才会如此狠心,不是吗?
余诗意抓起酒瓶,对着猛地喝了几口,她冲骆晟堇绽出一抹苦笑,&ldo;我真的有那么好骗吗?&rdo;
骆晟堇蹙眉,她分明心里还有司安翎,可是今天司安翎对她的态度自己看在眼底,由始至终他都在利用余诗意而已。
&ldo;你不傻,是司安翎太混蛋,&rdo;骆晟堇柔声安慰她,&ldo;我保证以后不会让他再伤你。&rdo;
余诗意看着他,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大概也不会跟司安翎搅在一处,她苦笑着又喝了好几口酒,将长灰兔放在椅子上,自己站起了身。
余诗意抬头看着天空,缓缓闭上眼,&ldo;爸爸,我好想你……&rdo;
眼见她展开双臂,身形晃晃悠悠,骆晟堇的眼底腾起浓浓的保护欲,他起身将她带入怀中。
余诗意的头靠在他肩上,目光依然落在湛蓝的天空尽头,&ldo;如果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见到你呢?&rdo;
&ldo;不许乱说!&rdo;骆晟堇的心就像是被突然掏空,光是想想她如果死了,他就心如刀割!
他一把将余诗意转过来,扶着她的肩强迫她看着自己,&ldo;你不会死,如果你死了,我跟你一起死!&rdo;
&ldo;一起……死?&rdo;余诗意喃喃地开口,迷惘地看着他,&ldo;你舍得吗?&rdo;
酸楚涌上骆晟堇的心头,当初失去她的时候他恨不得以死换回她,如果她死了,他甚至不知道独自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ldo;我骆晟堇,与你余诗意,同生,共死。&rdo;骆晟堇与她十指相扣,言语间尽是承诺。
同生共死?余诗意忽的笑了,笑得灿若莲花,却带着说不出的凄凉,她想起了那晚在琉璃屿的山间湖泊,司安翎的誓言犹如在耳,可他人却早已经不似当初。
余诗意有些倦了,身子靠着骆晟堇,环住他精壮的腰,&ldo;别再骗我了,好吗……&rdo;
骆晟堇缓缓地出了一口气,她脆弱得像个瓷娃娃,千疮百孔,人前却故作坚强,是谁说过不忘初心,他却忘了,曾经,自己只想将她护在怀中。
小时候有段时间,可能是小男孩的执拗作祟,他讨厌余诗意,明明是个小女孩,却事事都做得好,在学校受人瞩目,就连米家的刁蛮丫头都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