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勋阳和顾昀吃完饭,也没心思再一起看电影什么的,就把她送回了家,自己也去找陈岩聊天去了。
这段时间,季勋阳很少回家。一回到那个家,到处都是顾云采的影子,提醒着他对她犯下的错。
陈岩在录音室,没有录音,纯粹躲清闲。
自从从C城回来后,年念对他讲了见顾云采的事情。潜意识里,年念似乎想通过他告诉季勋阳,顾云采的情况。
而对陈岩来说,季勋阳毕竟是几十年的哥们,既然顾云采这一页已经翻过去,就没有必要一提再提。他们两个之前结婚的原因,陈岩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知道这是一个几乎无法解开的疙瘩,而且现在双方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因此他也并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季勋阳。
但是,年念对乔润岱的赞美深深伤害了陈岩。就只见了那么一面,年念对乔大公子的各种动作细节如数家珍,如何绅士如何有礼貌如何话声温柔,简直成了她的超级偶像。更恐怖的是,她讲的时候还总是时不时鄙视地瞥着自己,仿佛自己和乔润岱是云泥之别。
就连坐个沙发,吃个零食,年念也会挑出他的各种小细节小毛病加以攻击和鄙视,简直是吹毛求疵,最后还要以“人家乔公子就不会……”作更伤人的结束语。
陈岩郁闷得不行,知道年念一方面是真的觉得乔润岱是她的偶像,另一方面是因为见过顾云采后心情不好,顺带着把对季勋阳的怨气撒到了自己身上,因此这几天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回家。
季勋阳刚走到陈岩录音室门口,就看到蓬头垢面刚从一个房间出来的陈岩。
“啧啧,你看看你这邋遢样,好好一帅哥怎么这样?”季勋阳皱皱眉头,调侃他。
“得了,相亲对象都跑了,还有啥好打扮的?”陈岩懒洋洋地说。
两人进了屋,陈岩给季勋阳倒了一杯速溶咖啡:“凑合喝喝吧,懒得磨豆子。”
季勋阳接过来:“真的因为林菲的事儿这么难过?”他一向觉得陈岩不像是真的中意林菲的样子,没想到还能给他造成这么大的打击。
“是啊。你看看我的样子,再看看季勋夜——”陈岩正悲愤地要诉说,忽然戛然而止:季勋夜好歹也是季勋阳的弟弟,这么说有点不太厚道了。
“你长得再帅,再有艺术才华,也比不上勋夜现在是名义上的季氏接班人啊。”季勋阳倒没有在意,老神在在地说:“我看你啊,不是喜欢那个林菲,是不敢相信自己会被一个看不起的人比下去吧。”
“林菲看着不像那种攀炎附势的人啊。”陈岩耷拉了脑袋:“还是我看错人了?”
季勋阳想了想才说:“我不知道林菲的性格,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在世俗人的眼中,季勋夜确实比你强:身份、财富、地位,哪一样都比得过你。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林菲跟你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你们所谓的相谈甚欢,也不过是她利用你融入圈子的一种手段——相信我,你并不是这个圈子唯一一个跟她聊得来的人。”
“嗯,这个我明白。”其实陈岩什么都能想明白,只是不甘心输给季勋夜那样一个不学无术吃喝玩乐的公子哥。不过他忘了,他在别人眼中,也是这么一个形象。
季勋夜和林菲的事情,当事人近来也并没有特意地避讳,准确地说,是季勋夜极力隐蔽,而林菲却无意隐瞒,因此在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季勋阳和陈岩也很清楚,但对季勋阳来说,他并不想干涉这种事情;对陈岩来说,季勋阳都不管,与他更没什么关系。
但最晚知道的一定是最该首先知道的人,顾珊珊并不知情,因为在这个圈子里,她并没有什么闺蜜。
因为季勋夜不回家的次数不算少,顾珊珊公司又忙,她还是习惯于回顾家。所以近段时间,她只是偶尔回季家,更多是回离公司近的自己娘家。
顾珊珊加完班,转了转疲痛的颈部,又用手捏了捏,走出办公楼。
司机已经把车开到了楼下,季勋夜正笑嘻嘻地站在车旁,手捧着一大束金色玫瑰,见她出来,忙迎上前:“珊珊,你怎么总是这么辛苦啊?现在才下班。”
顾珊珊奇怪地接过花:“今天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