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儒旭此时已经从他头顶飞了下来,站在他面前,弯腰伸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从怀里掏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又从一旁的石桌上打开一个银白色的布包,从里面取出树根银针,一针针密密麻麻的扎在了上官浩泽的头上……
此时的上官浩泽彻底安静下来,他双目紧闭,嘴唇上一片鲜红,洁白的皮肤上有豆大的汗珠浸出,散落开来的银色长发如同瀑布一般,倾泻在脑后,呈一片妖娆之色。
那几个黑衣人几乎都看呆了,他们手上紧握着的铁链也松开了,因为他们知道,这一次的治疗,已经结束了。
花若惜下山的时候,在轿子内同上官若雅挥手告别。
其实她心中是想问一下上官浩泽的,因为昨晚她清楚的记得他说过今早要来找她的,但是,一直到她出青叶山庄的大门,似乎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见上官若雅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她的这个哥哥,那她也不好打听,反正他不出现,她内心更轻松。
省得见面又是一番纠缠。
下山之后,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她便听到前面有熙熙攘攘的声音传来,掀开轿帘,她看到了并州城们正大开着,知道自己这是快要到家了。
为了避免让家里赵逸霖的人生疑,花若惜并没有让那几个青叶山庄家丁送自己到家门口,她只到自己家住的那条街口便吩咐他们停轿,自己步行往那个冰冷的如同牢狱一般的家走去。
原本以为因为她的失踪,这些起初跟自己一同来并州的人全部都会被赵逸霖迁怒赐死,但是当她出现在赵府门口之际,却见门房小路子正在清扫门前的落叶。
大概是没有料到花若惜会突然自己跑回来,他一下子高兴得蹦起老高,扔掉手中的扫帚,就大声喊道:&ldo;夫人回来了,夫人回来了……&rdo;
一时间,宅子里面的人听到这声音,都跑了出来,其中以莲花的速度最为迅速。
当她看到自己眼前站着的真的是花若惜本人时,一下子激动得跑到她面前,就跪了下来,哭着道:&ldo;苍天有眼,夫人您总算是回来了,这些日子可把莲花给担心死了。&rdo;
花若惜看着眼前这些家丁仆人,似乎跟她离开的时候一样,一个都没有少,顿时觉得奇怪起来。
想起按照之前赵逸霖的性格,她在院子里堆个雪人他都要杀了满院的人,如今她失踪这么久,却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迁怒,这实在是有些奇怪啊,难道赵逸霖转性了?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嗜杀了?
不……不可能,她宁可相信狗真的改得了吃屎,也不会相信赵逸霖会轻易改掉他那喜欢杀人的毛病的。
&ldo;快起来,我还活着,用不着跪我。&rdo;没有时间多想什么,花若惜伸手轻轻的扶了一把跪在自己面前的莲花,然后抬脚往屋内走去。
径直回到自己房间,莲花也跟了过来,见她在梳妆台前坐下,莲花便给她倒了杯茶,放在了她面前,然后退到她身后站着,似乎在等她示下。
&ldo;你很好奇我这些日子去了什么地方对不对?&rdo;花若惜端着面前的茶杯,看了眼里面那色泽清淡的茶水,微微抬眼,看着眼前铜镜中印着的莲花的脸。
猜不透
&ldo;奴婢不敢探听夫人的行踪,只是……只是……&rdo;莲花垂着头,语气很是犹豫。
&ldo;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我消失这么久,这里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rdo;花若惜终是没有喝那杯茶,她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梳妆台上,然后转过身来看着莲花道。
莲花闻言,表情一惊,头垂得更低了,双腿也&ldo;噗通&rdo;一声,跪在了地上,告罪道:&ldo;请夫人恕罪,自从夫人进失踪之后,奴婢们担心受主人责罚,于是只自己人暗中在寻找夫人您的下落,并没有向主人去报告。&rdo;
&ldo;是这样么?&rdo;花若惜听了她的话,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接着摆了摆手道:&ldo;你起来吧,我并没有要责罚你,只是,你也不用好奇这些日子我的去向,我既然如今已经回来了,咱们就还像从前那样便好,现在,我有些乏了,你退下吧。&rdo;
&ldo;是,莲花遵命。&rdo;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莲花也不敢再多做停留,便悄声退出门外,顺便将房门带上。
花若惜着实有些累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她便脱下外袍跟鞋子,躺在了床上。
但是,久久的,却了无睡意。
她不相信莲花嘴里所说的他们并没有将她失踪的事情禀报给赵逸霖,她知道,他们不敢瞒他。
若是真的担心赵逸霖责罚,他们应该在她失踪一天之后便收拾东西跑路,绝对不可能还继续留在这里等待。
既然这件事情赵逸霖知道了,那他为什么没有责罚他们看管不力呢?
还是说,对赵逸霖而言,她在与不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花若惜很快便推翻了自己刚刚的想法。
赵逸霖不应该是无缘无故的将她送到这并州城来的,而且,他之前表现得对她疼爱有加,实在是不像是准备弃掉她这颗棋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