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这模样,怎么着,被戳到痛处了?你若是不介意蒋澜安,至于如此动怒?”“这二十多年下来,秦臻碰过你几回?要不是老爷子留大家在老宅居住,你又能见到秦臻几次?你怕是还不知道,他在外面早就金屋藏娇了吧?别说有蒋澜安,就是没有蒋澜安,老二心里也没你。”说到这里,李碧茹想起什么似的,心情越发畅快。“我先前还在想,凭宋家那样的身份,当初双方家长见面给阿殊和小莹商定婚事的时候,为什么只老爷子一人去了,我们这些伯父伯母的一个不请,甚至连对方是什么人家都不知道,也查不到。”“当时我只当宋家身份寻常,犯不着咱们秦家全家兴师动众。现在瞧着你的疯样,我才算是明白了。还是老爷子有先见之明,这分明是怕你和老二知道后,一个从中作梗使坏,一个痴心不改旧情复燃。”“只是老爷子还是低估了你们许家姑侄的脸皮,人家小夫妻连结婚证都领了,你们还上赶着往上送。”“也难怪,你当初不就是这样上位的么?只怕这早就成了你们许家的发家妙招了,只可惜啊,阿殊不是老二那个冤大头,老爷子更不会容许你再作妖。”“许锦华,你既要走着瞧,那咱们就好好瞧瞧,看看你和你那个知三当三的侄女能落下个什么好下场!”说完这话,李碧茹听到脚步声匆匆而来,连忙“哎呦哎呦”痛呼起来。先前啐许锦华时的泼辣劲儿,再也不见,只剩下被欺负的委屈。“弟妹,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好歹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打我……哎呦我的腰啊,哎呦哎呦,疼死我了,我的腰是不是快断了?快来人,快来人啊!我的腰动不了了!哎呦哎呦……”“大太太!”管家和家里的女佣好几个赶过来,见李碧茹这般惨样,身后还有碎裂的瓷片,连忙将她搀扶起来。许锦华都看惊了。愣了片刻之后,破口大叫。“李碧茹!你装什么装!”说着就要扑上去跟李碧茹扯头发。其他人哪里能让她如愿?几个人搀扶着李碧茹小心避开,几个人抱着许锦华将她往另一边拖,反正就是不让她上去干架。李碧茹从没见过许锦华气成这样,心里畅快起来,趁人不注意,还冲着许锦华挤眉弄眼撇嘴巴。可嘴上却还是“哎呦哎哟,我腰坏了,快快快,送我去医院!”许锦华顿时挣扎得更厉害,骂的也更凶了。“李碧茹!你这个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放开我,别拉我,我要打死这个贱人!看她还满嘴喷粪!李碧茹,我……”“住口!”苍老但遒劲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许锦华的谩骂。秦老爷子一步一步走上二楼,手里的拐杖在地板上落下一道又一道沉重的敲击。“一个个的,都当我死了吗!”“我就算死了,秦家也绝对不容你们这样少教的人败坏门风丢人现眼!”“瞧瞧你们现在这样子,跟骂街的泼妇有什么区别!”“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秦家还要脸!”老爷子很少这样动怒。一时间,所有人都消停下来,佣人们全都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四周陷入死寂。这时,楼下传来开门声。趁老爷子不注意,李碧茹从镂空雕花的围栏向下看去,发现回来的人,正是自己的丈夫秦庸。心头一松,李碧茹“哎呦”一声。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大太太!”佣人们这一喊,当即吸引了秦庸。鞋都顾不上换,秦庸连忙跑上楼,才发现二楼一片狼藉。“爸,这……这是怎么回事?”“自己问你媳妇儿!”老爷子瞪了一眼秦庸,转身下楼,“把秦臻那个混账给我叫回来!”“好的爸。”秦庸应了一声,就去查看妻子的情况,佣人们三言两语解释之后,秦庸很快留意到,自家媳妇儿那抖动着的眼皮。“……”按了按脑袋,秦庸挥挥手,“叫司机送大太太去医院,上上下下好好做个检查。”秦臻回到老宅的时候,身上还带着酒气。“爸,大哥说你叫我回来有事,是有啥事啊?我那边正和客户说事呢,这直接给人撂下了……”秦老爷子直接捞起手边的紫砂壶,抬手就丢了过去。“你要是不想回来,现在就可以给我滚出去!”秦臻往边上一躲,茶壶擦着他的脸飞了出去,“当啷”一声碎成片。秦臻一下子规矩起来,老老实实站正站端,胳膊轻轻碰了碰旁边的秦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