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南珠塔。傅玉棋梗着脖子站在办公桌前,窗外的夕阳映在他的侧脸上,脖颈处暴起的青筋明显。“你梗着脖,是还不觉得自己有错么?”傅玉书一袭白色的国风棉麻长衫,金丝眼镜架在鼻梁,宛如谦谦公子,奈何这如玉公子,眼神凉凉,手里更是把玩着一把手术刀。“我早前就跟你说过,别去惹秦家,傅玉婳的事情,也别自作主张插手,坏了我的安排。可是现在看来,你的耳朵,好像只是摆设。”“我不过是试探一下那个宋莹的根底而已,谁知道那几个家伙都是废物!还有张松柏,堂堂一个刑警队长,竟然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这种没用的棋子,这次不出事,下次也一定会出事,废了就废了,咱也不缺那一个两个!反正现在舆论已经扭转过来了,别人也不知道这事跟我有关系,大哥你就别再为难我了……”“看来你好像还是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傅玉书掀起眼皮,抬眼看过来,“既然如此,那这耳朵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刁槐。”傅玉书手里的手术刀,朝旁边一扔,侍立一旁的特助轻巧将刀接过,拱手。“是,家主。”傅玉棋的神色终于变了,原本不耐烦的眼睛里,此刻全是恐惧,连连后退,却被旁边的茶几绊倒,趔趄在地。“大哥,你别吓我……大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大哥……”“对不住了,二公子。”随着刁槐话音落下,利刃闪过,紧随其后,是一道惨烈的尖叫。“啊——”“让外头的人进来,给他止血,包扎。”随着傅玉书吩咐,早就等在门外的医疗人员带着东西进来,两个人按压住傅玉棋,给他打了少许麻醉,然后开始熟练包扎。傅玉书挥挥手,医疗人员无声离开。这期间,没有诧异,没有多言多看,显然早已习惯如此。耳朵临近脑袋,少量的麻醉,依旧让傅玉棋整个人反应都慢了半拍。“以前是我太惯着你了,从今天开始,傅玉棋,请你长长记性。这一回,是一只耳朵,下一次,便是一条腿。傅家不缺钱,你便是瘫成废物,我也养得起。”傅玉书用手帕擦拭着手术刀上的血液,看向刁槐。“送他回去,再乱跑,就打断他的腿。”交代刁槐应声将人送走,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傅玉书一个人。望着桌上的傅科摆摆件许久,傅玉书缓缓起身,负手站在落地窗前。夕阳拉长了他的影子,颀长的身姿,别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孤独与孑傲。脚下是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城市星罗棋布的住宅街道仿如棋盘,尽数握于他手。这时,一道琴音悠然响起,桌上的手机屏幕乍亮。傅玉书回过头,扫了一眼上面备注,拿起电话,接通。不等他说什么,听筒里先传出愤怒的控诉。“傅玉书,你有什么事,尽管冲着我来!欺负别人算什么本事!宋莹招你惹你了,你竟然对她下死手!你还是男人吗!欺负一个女人,傅玉书,真有你的!”“不是我。”“不是你还能是谁?现在整个华国上下,谁不知道宋莹是莫城蒋家的外孙女,帝都秦家的儿媳妇儿?整个南城除了傅家,哪个蠢货会想不开去对她下手?”傅玉婳冷笑一声,“先是警告南城所有的企业,不许与我合作,如今又对我的朋友下手,傅玉书,我知道你手段脏,但以前至少敬你敢作敢当,是个真小人。现在看来,你就是个敢做不敢认的伪君子!今天这事我记下了,你且等着,不管是你欠我的,还是欠我朋友的,我都会一样一样的讨回来!”说完这话,电话骤然挂断,只有忙音传来。自从傅玉书掌家傅氏以来,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敢挂他的电话。“一个没脑子,两个也没脑子。”傅玉书将手机丢回桌子,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随着天边最后一抹夕阳沉入地平线,傅玉书也隐匿在这距离地面两百余米的高塔黑暗之中。-一夜休整,昨天奔波的疲惫散去,宋莹带着好状态前往片场参加开机祭礼,早在进组之前,导演就拉了演员群,有线上沟通预热,大家当面也不至尴尬。出了昨天的事,碰面之后众人难免关切,少不了一番解释和感谢关切,半个小时后,到了吉时,吵吵闹闹的片场才安静下来。开机祭礼有条不紊进行。与此同时,明珠塔内,傅玉书手肘支在桌上,双手交叠撑着下巴,审视着前来拜访的男人。“所以,秦先生也觉得,这事是我傅玉书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