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色惊异,连忙从长清手中夺回小瓶,将剩余的香气存在瓶中,记着刚刚长清手中的白玉箫,原来,这木家结界的秘密竟是云端与幽香的两大绝学,这样的话,幽香与云端从前的确是一家,那么,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我思索间,眼中浮出长清淡淡苦笑,“你走吧。”
我微微皱眉,看着长清,心中隐隐又几分苦涩,难道我又要负他一次吗?但是长凌,真的会有危险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终究还是迈出了那一步,终究还是负了长清,敌不过长凌。
石门渐渐关闭间,我看着长清满眼苦涩的双眼,却也一步也走不动,蹲坐在地上,心中满是伤悲,直到石门完全关闭,偌大的山林之中只余我一人,虫鸟之声渐显。
我微微垂眸,看着梨花石门,脑中闪过自己在木家山林几日以来所经历的,木舒玄,我微微叹了口气,究竟是怎样的男子?和芳沁,你从前为什么要离开他呢?
我摇了摇头,将小瓶收在怀里,顺着小路向前而行,郁郁葱葱的花草中,除了虫鸟之声,别无其他,而我却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离京城有多远。
快到日落时分,我才一直顺着山坡而行,找到了一家坐落于山腰上的农家小院,筋疲力尽的我忙快行了几步,上前叩门,便有一名中年女子与男子上前将我迎了进去。
他们看着我衣着华丽,却是满身污泥,眼中尽是惊异,却也热情的让我进院,给我倒了杯水。
我微微一笑,冲他们道谢,喘了口气,便向他们打听我现在所在的位置与离京城的距离。
那中年女子眼中一片淳朴,听说我的需求便也耐心的为我解答,听她话中的意思,我所在的山林明唤岩清山,山内挫折复杂,山林密布,四季如春,而距离南朝的京城,却是也隔了两座大山。
那女子说的断断续续,我看着她衣着淳朴,想着她应当也没怎么出过这山中,便也不再追问,执杯喝了口茶水,心中暗暗烦闷,却不知这木舒玄将我带到这么远的地方,凭借我的这双腿,也不知待我翻过两座大山,要等到什么时候。
天际渐渐擦黑,山中的空气一向比外面城镇要清晰许多,而木家山林虽也居于着岩清山内,但还是带着点滴殿阁的韵味,而如今,我坐在着朴实绵长的农家小院中,心中又是另一种心境,清新的空气有助于保持愉快的心情。
中年女子看着我唇边的点点微笑,随手递给我一套简易的女装,指了指已然浮满污泥的衣裙,示意我换上,我点了点头,将衣裙换下,站在农家栅栏旁,脑中闪过长凌,想着自己一路下来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心中疑惑渐起,抬眸看着那名中年女子,“不知你可曾见过一名身着金丝黑袍的男子,大概比我高个半头。”
我向她比量着长凌的身形,心中却浮出几抹不安,看着她,期待着她的回答。
那女子想了想,摇了摇头,加深了我心中的不安。
“那么,从山顶下来,除了这条路,还有别的路吗?”我看着她,又缓缓问道,满眼期待。
那女子微微皱眉,想了想,“这里离山顶不远,山顶的路本就少,能走的估计也就这一条。从前山顶的人上下山都是用轿子,但前几日有两个气质不凡的男子从这上山,我还感到奇怪呢。”
那女子微微一笑,执过一旁玉米棒,随手拨着,话语间夹杂几分随意。
我看着她的动作,心中又是一阵惊异,她言语中说的乘轿子的人应当是木家,而那两个气质不凡的人应当是长清与长凌。
那么,既然这里是上下山的必经之路,而这女子又对长凌与长清有着深刻的记忆,那么,我刚刚问她长凌的事,她却没有任何印象。
说明,长凌,他根本就没有下山。
他还在木家山林,长凌临行前说的一袭话,递给我的小瓶,与长清对我的行动……
他们一切都是算好了让我离开,目的呢?长凌是否真的会有危险?长清呢?
木舒玄…
我微微低喃,将怀中的小瓶拿在手里,心中不安越加浓烈,抬眸看着渐渐洒落的月光,与身旁认真干农活的女子,垂眸向她道谢,不顾暗黑的夜晚,跑上我行了一下午的小路,向山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