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雅清淡淡一笑,却是笑的异常幽深,“你是以为本宫不想杀你吗?只是,你若是现在死了,又如何能够从南宫长凌那里在得到些许好处?”
我微微苦笑,“你大可不必利用我,去伤害南宫长凌,你已经毁了他的童年,不是吗?”
“哦?跟本宫生活在一起却是让他活得如此刻骨铭心,但是,南宫长凌是怎样的人,我的这个养母,怎会不知?只是,不知道的,应该是你和芳沁吧。”梁丘雅清随意撇了我一眼,冲着那季子然微微一笑。
“南宫长凌,从小心思便颇深,而自从,依诺被我杀死后,他的眼中便藏着一抹幽深,而那么幽深,我却也是猜不透,而这个,也就是我一直未使用兵符发兵的原因。”她的话语继续说着,丝丝点点的震动着我的心。
我眸光微暗,原来,她是因为这个才未完全持兵符,将南朝颠灭,只是,她说,她是因为猜不透南宫长凌。
但是,南宫长凌今日的举动,在我看来却仅仅只是在做垂死挣扎。
我的眸光缓缓打向梁丘雅清从袖口处执出的虎形桃木兵符,却又闻梁丘雅清的话语,“你可知道,我为了得到这个兵符,花费了多长时间吗?”
“十年,我辛辛苦苦,卧薪尝胆了十年。”她又冷冷一哼,手指微微用力,将兵符紧握着,话语间,曾添了几抹恨意。
“那你为什么要杀依诺,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女子,你只是单纯的想为你的母亲报仇,何必牵扯无辜之人。我也不知道,你为何恨南宫族至深,只是,我要告诉你,你这么做,最终痛苦的却只有你自己罢了。”我抬眸缓缓质问着,想到在花林苑中看到的依诺的画像,想到南宫长凌的眸子,心中却是微微一痛。
原来,这个女子,竟被恨意完全蒙蔽了自己的双眼,而她的这十年,亦何尝不是在自己折磨自己。
“依诺是个贱女人,她毁坏了我的家庭,难道不该死吗?”梁丘雅清似乎被我的话语触动了几抹隐藏着的回忆,抬手将身侧的花瓶推到在地上,原本花瓶上的几支兰花,掉落在地上,被水渍隐隐浸湿。
我的思绪被花瓶的碎裂声拉回,垂眸撇了眼水滴,却又闻梁丘雅清的脚步向我走来,称我不注意,便用几支坚韧的指甲死死扯过我的脖颈。
我吃痛,却不及她的力气,被她死死的推在地上,脖颈之上泛出丝丝血迹,她的声音又起,“和芳沁,你的问题似乎多了点,不过,本宫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明明在宫外是要与木舒玄成亲,为何在进宫之前便改变了主意,将婚退了,而在这宫中再见到你时,你却一心向着南宫长凌?你未免变心变得太快了点吧?”
我听着她的话语,却想到从前和远与我所言,和芳沁与木舒玄原是有婚约在身,但却因为种种原因,和芳沁将婚退去。
而从南宫长凌的举动来看,我便也知道,退婚的原因定与南宫长凌有关。
只是,对于梁丘雅清的问题,很简单,因为,我不是和芳沁,我是现代人,温婉芯。
和芳沁爱着木舒玄,而我,温婉芯,只是借用着和芳沁的身躯,爱着南宫长凌。
“不是我变心快,而是,那个爱着木舒玄的和芳沁,早已经不再人世间了,现在的沁儿,心中只有南宫长凌一人。”我微微一笑,将答案缓缓说出,却另梁丘雅清的眸中又闪过片片幽深。
她的手指拂过我的脸颊,“木舒玄是我儿子,你这么说,却是把你自己的最后一条生机给断了。”
我的面色微微一惊,她说什么?
木舒玄是她的儿子?
所以,这便是木舒玄恨南宫族的原因吗?
那么,再往前推,在梁丘雅清进宫之前,竟也和木风岩有过一段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