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的摇摇头,垂眸打在手中的笛子上。
轻霄笛如同名字般所说,笛身很轻,材质又似乎很像现代的吕制,其上仅仅有五个气孔,分别染着不同的颜色,似乎又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说。
我随意环顾了一圈幽小的暗道,深知梁丘竹雨开始也是为了复仇,不得已间,接收了云端派的奇妙绝法,只是,还有一个疑点存在。
梁丘心悠的意思是,梁族仅仅只有三颗情蛊,一颗给了我,一颗是她服下了,最后一颗给了南宫长凌,那么,之前梁丘雅清在坠崖前,又口口声声的说,她给梁丘寒风和梁丘竹雨都种下的情蛊,又是什么?
难道,又是木舒玄?或者是,他们根本没有中情蛊,中的是其他的,比如,现在和芳沁身上所拥有的心蛊?
事情远比我想象的又要复杂很多,只是,梁丘竹雨本性不坏,若是能加以利用,也许会给南宫长凌很多帮助,在与木舒玄和南宫长清的这些战争中,或许能有很多的效果。
但是,我昏睡了这么久,已然到了秋季时节,按照道理,南宫长凌应该已经将梁丘心悠救出,只是不知道,看到我的再度失踪,他会怎样想我?
我明明答应他,不再离开他。
我定了定神,又将眸光重新投在手上的轻霄笛上,眸光微闭想着,南宫长清的指法与曲风,至唇边,尝试的吹了几下,却是干涩而偏离,心中生出几分苍凉之感。
也许就是依照着梁丘竹雨的话,我便就此拿着轻霄笛回到我所住的小屋,一连探索了好几日,也未果,直到,梁丘竹雨的耐心也被我消磨完毕。
一夜中,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的身后,我吹的入迷,却是一曲闭,才发现他的存在。
他的眉头微皱,打量着我,令我生出几分疑惑,抬手间,将一个白色的手帕递给我,上面的绣着的点滴海棠尽入我眼,却是另我没有丝毫犹豫便接了过来。
梁丘竹雨笑看我,“是南宫长凌给你的?”
我回看了他一眼,便也点点头,执手扯开手帕,上面有着点滴黑色的字迹,刚韧霸气。
“三日后,离你此处三里,海棠树下。”
我苦苦一笑,却是没有忍住眼中的泪水,滴滴落下,融化了上面的字迹,片刻后,才将手帕收在怀里,看着梁丘竹雨惊异的眼神,将手中轻霄笛握紧了些。
“不就是几个字?何必哭?不过,你与南宫长凌的确是心有灵犀,他竟会也知道你在我这,也会,将手帕留在我的门前,确实是个好投靠的主子。”
梁丘竹雨随意说着,脸上的那道疤似乎淡去了很多。
我看着他,心酸之感也渐起,垂眸看着笛子,刚想着转头冲梁丘竹雨说什么,他便已经消失在我的身侧,又是无影无踪了。
在梁丘竹雨这里生活了几日,却是对这个孩子的印象有几丝改观,从前认为,他中的情蛊,失了心性,却不想,他仍旧是小孩子的心性。
而不仅如此,他还拥有了一个极其残酷的童年,少年遭遇全族灭门,身负巨大压力。
几日来,虽然没见过他几次,但是,他的面色却是一天比一天的苍白,似乎真的是蛊毒发作。
正如梁丘竹雨所说,南宫长凌却是心思深沉,而且,却是与我想到一块去了,梁丘竹雨,的确是个可用之人。
我手指细细摩擦着,轻霄笛,一首曲子突然入我的脑海之中,便是我昏睡前一直听到的凤求凰,心中一动,迎风而吹。
笛声隔音而落,又似乎略带音质,敲击在一侧的巨石上,顷刻过处,却是似乎有几丝不稳,又细微的碎石落下,滚在地上。
我心中微惊,连忙停止了吹曲,静静的打量着四周,手却不禁抖起来,却是从未想过,我一直探索这么久的秘法,便是一直存在于我心里的凤求凰。
在清音阁中,满院桃花中,白衣男子,为心中知己所吹的那曲凤求凰。
周围因我的曲子所落下的碎石,吸引了梁丘竹雨的身影,他面色苍白,似乎还是无力的状态,从门口缓缓而入,眸中略带惊异。
“你找到出去的方法了?”他的眸光带着他从未有过的期盼,光泽初显。
我皱了皱眉头,冲他点点头,却还没等说话,便感到他身子微微一僵,面色煞白,口中似乎溢出点滴鲜血,手指死死握着门口的石头,转瞬便倒在地上,昏睡不醒。
他的暗卫忙将他围绕着,满眼惊异,都将目光投在我的身上,似乎像是我所为。
我亦然也惊异,几步跑着他身侧,试探着他微弱的鼻息,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想起在小岩村的和芳沁,那日与她有几丝相同的症状。
垂眸打量着我的手,心中一动,从身侧执过几片碎石,尖利的石头划过我的手臂,点滴鲜血而出,如同上次在冰室般落下,滴入梁丘竹雨的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