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头的吹箫人是谁,从前在冷宫花海时,那人为南宫长清,后面知道他是云端派的尊主,善用箫,是他原本便会的。
只是,这一次,我却是有些分不清真假,虽说,南宫长清上次话中的意思是到北朝之中,但是如果这样说来,若是算时间,南宫长清也不可能有时间赶得急去那暗道之中,只为吹箫引人心弦。
除非,他早就知道这一切。
箫音在一瞬后,化为乌有,南宫长凌笛音未停,而后,他将轻霄笛递还给我,手指微抖,携着我未曾犹豫便又向前而行。
就着暗道的黑,他走的速度却是不慢,直到他手指轻抚一侧的石门,石门开启,才发现他所回到的地方是他所住的那个宫室。
宫室内早已经无人,之前刺杀他的几名黑衣人早已经失去了踪影,而我正微微打量间,我身侧的那么暖意缓缓消失,取代的是无尽的寒冷。
我忙去拉南宫长凌,却感到他的手臂泛着凉意,忙去一侧点了一颗蜡烛,照亮整个殿阁,将他苍白的面容照亮。
天边浮出几道淡淡的光辉,似乎又是日出时分,南宫长凌勉强睁开双眼,想要起身掩盖自己面色的苍白,却终究没有敌过我的双眼。
我连忙跑去扶他,在刚刚他夺过轻霄笛的时候便知道,他刚刚的那一曲,是在以命相搏,而最终博的,不过便是不让我误入幻境罢了。
而那箫音在笛音消散前便消失的无边无际,我曾经用过轻霄笛破过南宫长清的阵法,那时便感知到了轻箫笛的反噬力量。
我是未曾拥有内力的肉体之身,只是简单的差一点曲目,便伤及了心脉,而如今,他为了护我,基本动用了身上所有的内力,那么,箫声一散,便也能想象到这轻霄笛的反噬力量。
“南宫长凌…”我轻唤他的名字,南宫长凌微微睁开双眼,冲我笑了笑,抬手间,将我死死拥在怀里。
“我没事,帮我换一身衣服,两个时辰之后,还要去北朝大殿。”他沙哑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早已经近乎无力。
我心底泛出些许心酸,片刻后,便也默许了,将他扶在床榻之上,手指触及到他的衣服上,有着片刻的迟疑。
“我入了幻境总归也是能走出来,而你若是死了,又叫我去哪里寻你?”我垂眸,将他的衣扣解开,隐藏了我眼底的那片泪水。
“还记得,在木家山林时,你我一同走过那木家生死桥,便应该知道这幻境的可怕。”他顺势握过我的手,趁我抬头见,唇缓缓落在我的唇畔,手指微动,将我的手抚于他的腰间。
幽香袭来,终究还是被他的老办法所骗,内心虽有不甘,但还是入了梦境。
醒来,日头已然当空,大漠的天气中总是透着干燥,我的双手下意识的抚了抚床榻,空荡荡的,才令我完全清醒过来。
我匆匆的将衣服穿好,如同昨日一般的打扮,撇了一眼一侧的石门,还是从正门的宫室缓缓而出。
我打量着火辣的太阳,走出宫门却是有些迷茫,便拉了几名垂眸而行的宫女问一些有关于北朝皇宫跟前朝的事情。
那几名宫女看着我很是奇异,细细打量了我一下,我才觉有几分不妥,尴尬一笑,便说是新来的,在宫中迷路,才得以相信。
一个身负蓝眸的宫女细细的打量了我一圈,也觉得我的外貌不出众,告知了我些许北朝皇宫中的事宜。
从前在南宫辰意宫中,我不知,这北朝皇宫虽然单调,但面积却不小,光是分东西南北便有四大块,而东面多给皇室贵族居住,西面是后宫之地,多有后宫嫔妃居住,而北面是给朝臣使者居住,而南面,便是皇家重地,多有祠堂和皇家庭院。
按照她们的话中意思,我现在便是在北面的宫室,那么,如果照此说来,北朝皇宫下的暗道应当也是如此,分东西南北,可是,若是说,梁丘心悠被关在哪里,便也是不好说。
那蓝眸女子眸光微转,看我略有思索的样子,便也开始询问,我是哪个宫中的宫女。
我冲她一笑,想到曾经的和芳沁,便也报了她的名字,出乎意料的是,那蓝眸女子眉头却是皱的更深。
我察觉到了她的眸光,心中却是觉得从前的和芳沁在其中定然发生了些许事情,只是她也从未与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