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丽妃娘娘她…”
她们的话语中提及丽妃,南宫长凌的眸光便在不经意间闪烁了几下,我侧头看着那几名婢女,静听他们之后的话。
那婢女似乎察觉了我们的目光,便又微微垂了垂眸子,“丽妃娘娘从刚刚在赏花回去的路上碰上了盈妃娘娘,结果,两人争执起来,丽妃娘娘回到殿中,便腹痛不止。”
南宫长凌的眼眸微凉,闻言后,下意识的起身,眼中含着些许幽深,似乎只是顾虑我才没有离去。
我下意识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回眸轻看了我一眼,将那同心玉佩又交会到我的手中,而后,也未曾与我说一句话,便缓缓离去。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思不在于他的心,而是在于刚刚婢女所说的话,梁丘心悠这时叫婢女主要强调这个,是为了什么?
而偏偏也挑在这个时候。
我眸光深了几层,看着天边渐渐消散的夕阳残晖,唇边扯出些许冷笑,附身将海棠树下的那些枯败的海棠花瓣一一拾起,叫了晓雯帮我备上一桶洗澡水,晚间便也泡了个热水澡。
我轻轻抚上那支同心玉佩,记忆飞回到那日梁丘雅清的所作所为,微微皱眉,心中也越发觉得此物的重要性,想到情蛊与心蛊,又便是一阵烦闷。
而自从和芳沁的离去后,我的心口便是一阵阵的疼痛,从前没有的感觉也都抚上了心头。
玉子师父给我挂上的那支玉坠子仍旧存在,而每当触及它,便会暖意缠身,而他所说的劫数已解,又是什么意思。
我微叹了口气,便将那几物都收好,又过了几日。
安稳的生活总是被宫中的繁杂所打破,继梁丘心悠那日之后,很快的几天之内,便有一些后续传在皇宫各处。
梁丘心悠的孩子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却引起了梁丘斯盈的祸事,南宫长凌似乎很宠溺梁丘心悠,只因那一轻微的腹痛,便将梁丘斯盈禁足与宫中。
而后,整个后宫中又是一片哗然,对于梁丘心悠又忌惮深了一层,更令我想不到的是,后宫中又将和芳沁与南宫长凌之前的事情翻出来重新讨论,一时明灭间,却也从和芳沁的身上引入到了海棠殿中,最终,我在几日后,莫名奇妙的成为的众矢之的。
三日后的一个下午,许久不曾来外人的海棠殿中,便迎来了整个后宫之主,皇后季青儿。
我坐在庭前,细细打量着剩下的海棠花,季青儿的一袭绿衣至我的身侧,我便被吓了一跳,对上她的眸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眼中淡淡的悲悯。
我连忙起身冲她行了一礼,“皇后娘娘。”
我从前知道她,而她现在面对的是海棠,自然不知我。
她的眸光静静的打在我的身上,落在我身侧的那支紫竹萧上,唇边露出点点笑意,“早就知道,长凌哥哥在宫外带回了一个女子,看你的样子,不算倾城,本宫还在好奇,为何皇上会喜欢你,而如今看来,也明白了一点。”
我稍感惊异,垂了垂眸子,“皇后娘娘过奖了,海棠不过是一个婢女罢了。”
青儿笑了笑,抬手便去拿那支紫竹箫,“你名字便唤作海棠,是长凌哥哥最喜欢的花,而这支紫竹箫,是他最爱的女子,所爱之物。”
她的话说的很慢,带了些沧桑之意,话音落间,又看向那片海棠林。
我的心随着她的话一动,下意识的扯出些许笑意,“那又如何?皇后娘娘以为,现在的皇上是爱和妃多一点?还是爱丽妃多一点?”
青儿对于我的问题一愣,淡淡的看着我,“在本宫看来,长凌哥哥始终没有变过心,他爱的,只有和芳沁一人。”
原本以为她会顺着这后宫风向偏向与梁丘心悠,但是她却说是和妃,令我的眸光又闪了两下。
“皇后为何这么说,和妃已然离开,皇上不是应该爱丽妃多一些吗?”我淡淡的提出疑问。
青儿苦笑了一声,“这只是表象,别人也许会这么认为,但是,我与长凌哥哥相处这么久,又怎能不知他的心,他一开始娶我是为了护这个女子周全,可是,在婚礼当天,那个女子又何曾知晓,长凌哥哥是怎么对待她的?我与他婚礼,还不如说是她与他的婚礼。”
我的心头发震,想起那一晚,心口便有疼痛感浮现,但是,青儿一言,又让我更加心疼他。
“她是我唯一恨的女子,也是我唯一感到心服口服的女子,她能给予长凌哥哥的,我知道,我都给不了,就连梁丘心悠,也不可能给。”
我垂眸静听她口中的曾经,她的眸光略带深意,“曾经,和妃掉下山崖的一段时间,长凌哥哥一直没有放弃救她,多少的侍卫来报未寻到尸身,他便是也不曾相信她就此离去,派出侍卫去找,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命令,我都看在眼里,直到,那个楚南烟的出现,她拥有和她一样的眼眸,长凌哥哥便每日都宠幸她。那些日子,他憔悴了很多,也招进了很多后宫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