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辅轻声道:“锦衣卫骆指挥使的儿子,曾多次负责保护皇上。在百顺胡同口,杂家也见到他,不知何故会去那里。”
魏四笑道:“原来是这样,难怪皇上要避一避。”
次日,魏四来到马场寻赵应元和徐进教,谁知御马监掌印太监刘吉祥正在视察,见到魏四,问了句:“你义父孙公公身体可好?”
魏四行礼答道:“还行,劳烦刘公公费心。
刘吉祥不阴不阳地笑下,“杂家将来若能象孙公公一样有个安逸的晚年,足矣。”
“公公的成就必会更高。”魏四忙恭维。
“哪能呢?杂家入宫这许多年,才见过皇上几次?有的人才入宫,便被皇上三番五次地邀去,真让人羡慕。”
原来是嫉妒。魏四道:“这只是皇上一时兴起,他真正要依仗的还是刘公公这般的弘股之臣。”
这话也不知刘吉祥是否受用,他已在手下簇拥中离去,赵应元紧跟他身后。
刘吉祥一走,徐进教方才过来,“有事?”
魏四向李实、焦飞点头打声招呼,拉着徐进教入屋。“今晚有空吗?叫上赵应元一起去贵香院。”
“哈哈,好啊。”面对魏四的邀请,徐进教欣然接受。
未出马场,李实在后面急急追来喊道:“魏四哥,等等我!”
“有事吗?”魏四笑着停步。
李实到他身旁,很客气地问道:“魏四哥,你门路广,能不能把我弄出马场?”
魏四不解,“你在这里不好?”
李实摇摇头。
“徐公公待你不好?”魏四又问。
李实又是摇头,“都不是。主要是我娘,不想让我一直呆在马场,她说这样下去我不会有出息。”
魏四想起李实母亲与义父孙暹的关系,更是不解,“你母亲为何不去求求孙暹公公?虽然他不在宫中,但还是有很大能量的。”
李实听了顿时火起,“我娘去寻这个老混蛋多次,却见不到面。魏四哥,我知道他是你义父,可我忍不住要骂。”
他现在连走路都困难,对你娘当然也没兴趣。魏四苦笑一下,“人走茶凉,也许他是没有能力,所以才避开。”
“魏四哥,也许你说得对。”
魏四不禁又问:“我觉得在这马场很不错啊,将来有机会管理一个马场,也会很有前途的。你看那崔传书不就是嘛。”
李实这才说了实话,哆嗦着道:“魏四哥,不瞒你说,自从那夜后,我常常做恶梦,梦见乔满找我复仇。每次走过那地方,我就看见乔满浑身是血地站在那里。起初我以为时间长了也就不这样了,谁知道不但仍这样,还越来越厉害。”
“所以你就想离开?”想到那晚,魏四说话的声音也跟着哆嗦。
李实点点头,“其实只要能离开这里,就算让我象魏四哥你之前一样去事净房,我也愿意。”
在这宫中,虽然有很多人看上去是朋友,但都是相互利用而已。象赵应元、徐进教或者甲子库的钱不言等人,甚至连魏朝在内,都是如此。若成大事,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势力的形成靠的是积累。象李实这类毫无利益关系的人,你若帮了他,便会死心蹋地地跟着你。
想到这,魏四拍拍李实的肩膀,“暂时安心呆着,让我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