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又急又慌,简直有些语无伦次了。
不怪他如此慌张,若是不能证明这书是外面买的,那夫子们就会认为陆景言对自己偷书卖钱,还诬陷同窗做替罪羊的指控是真的。到时候,要被赶出书院的人就不是陆景言,而是自己了!
自己那么努力地巴结郑文礼等人,就是希望入仕以后能得到大家族的庇佑。若是被赶出青山书院,还是以这样的罪名,那自己以后还有什么名声,又有什么未来可言?
便是郑文礼,自己若是不能帮他把陆景言赶出书院,他只怕也不会再搭理自己,只会撇清干系。
到时候,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王耀祖讥讽道:“李公子好大的威风啊!刚刚我们说要搜你的身,你说我们刻意欺辱你,不让搜身。现在你倒是能理直气壮地让夫子搜我们的屋子,当真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啊!”
江凝“扑哧”一声笑道:“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江夫子看了江凝一眼:“慎言!”
江凝调皮地吐吐舌头:“知道知道,我不说就是了!”
江凝和王耀祖一唱一和的讥讽传入了李言的耳朵里,让他感到一阵的难堪与羞辱,脸色一会儿泛青一会儿涨红。
虽然心里气愤,恨不得破口大骂,但还得努力地维持镇定,期待地看向三位夫子。希望他们能看在私刻印章兹事体大的份上,同意搜查陆景言和楚青杨的屋子。
可惜,结果只能让李言失望了。
杨夫子道:“书院愿意相信每一个学子的清白,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们是不会随意搜查学子或者书童的房间的。就如我们之前不同意他们搜你的身一样。”
“但是楚青杨还是从我身上把书翻出来了!”李言大叫道。
楚青杨连忙解释:“李公子慎言,我刚才可不是在搜身,我是看你衣服被我弄脏了过意不去才帮你整理的。是你自己动作太大,才让书掉出来的。”
“你……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陆景言开口道:“夫子,学生问心无愧。倘若真的要搜学生的宿舍才能证明清白的话,学生愿意配合!”
王耀祖也道:“学生也愿意配合。我和景言清清白白,可不像某些人,阴险狡诈,明明是自己心术不正,还要拖别人下水。”
楚青杨同样没有异议。
李言此时也顾不得王耀祖的挖苦,连忙道:“夫子,你们也听见了,是他们自愿被搜查的,我们现在就去找,肯定能找到的……”
“够了!”脾气最暴的柳夫子打断道:“李言,到了此时你还不悔改,还要拖别人下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若是能搜到印章最好,若是不能搜到,就偷偷往他们房间里放点什么东西栽赃。再不济,也能通过陆景言被搜查屋子一事传些谣言,毁了他们的名声。你简直……简直是朽木不可雕!”
“竟然还可以这样,我都没有想到!李言,你真的是太恶毒了!还好夫子英明睿智,我们才没有着了你的道。”王耀祖拍拍胸口,一脸庆幸。
被夸赞英明睿智的柳夫子,得意地捋捋胡须。
英明睿智,这是自然。毕竟老夫吃的盐,比你们吃的米还多!这些栽赃陷害的事,实际看过的就不说了,便是话本子里写的也不少。
没错,看似脾气暴躁、性格严肃的柳夫子,其实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爱好,就是看话本。尤其是那些狗血爱情故事,越狗血越有意思。不过他也知道这个爱好不够雅致,所以一向是自己偷偷摸摸看,至今还没有人发现他的秘密。
而另一边,被骂恶毒的李言:……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都没有想到这一点,这些明明都是柳夫子你自己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