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说的他是谁?&rdo;沈成蹊挑挑眉。
沈殷北眯着眼没有回答,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过来,鼻尖几乎贴到了沈成蹊的脸上。他一把扯住他的领子,用空着的左手抚上他的眼睛,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疯狂。
&ldo;你猜对了,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父王,当然也不会让你溜掉。&rdo;
&ldo;你要拦我?&rdo;
&ldo;不是拦着你,而是让你连有这种想法的可能都没有。&rdo;沈殷北抓住他的下巴,作势要吻上来。
沈成蹊只感到头皮一阵发麻,猛地伸手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保持在最安全的距离,心脏却像痉挛般蜷缩在一起。
原来顺着他胡搅蛮缠,只是抱着对侄子的宠溺不去多想,可如今他竟然要吻自己的嘴唇,这让他前所未有的恼火。
&ldo;沈殷北,你别太过分!&rdo;
他的双眼一旦瞪起来,就会显得黑色的瞳孔格外大,像极了府上原来养过的那只虎皮黑花猫咪。
沈殷北定定的看着,眼神不知不觉痴迷,&ldo;我是挺胡闹的,如果不是胡闹就不会兜兜转转像耍猴似的跟你玩了这么久!&rdo;
说着他的手又摸了上来,顺着脊椎蜿蜒而上,沈成蹊被困在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前后无门却没有退缩,&ldo;拿开你的手,别让我说第二遍。&rdo;
沈殷北的眼中的灰色愈加浓重,脸上的温和表情逐渐被阴冷取代,盯着他墨色的眼睛最终收回了手臂。
就在沈成蹊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突然倾身吻了上来,动作热切而急迫,舌头在对方愣神的瞬间攻入。
&ldo;唔!&rdo;沈成蹊惊得下意识后退,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箍住无法动弹。
沈殷北的嘴唇很凉,与他平时给人温文尔雅的感觉大相径庭,冰凉的唇瓣纠缠上来,偏执的把沈成蹊的嘴唇含进嘴里舔舐,那动作剧烈的仿佛一只被压抑许久终于得到解放的困兽。
&ldo;唔……放……放开!&rdo;沈成蹊只觉得天昏地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下意识的摸起手边的东西就砸了过去。
沈殷北下意识的松开他,脑袋向右一偏,一本书擦过脸颊,锋利的书页立刻划出一道血痕。
沈成蹊撇过视线,靠着墙呼呼喘气,心脏却疯了似的在胸膛里狂跳,那种慌乱禁忌不知所措,和双唇相贴的触感,都让他快要喘不过气了。
&ldo;走,现在就走!沈殷北,别以为我不敢打你!&rdo;他指着房门的方向,用尽残余的力气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殷北擦掉脸上的血迹,脸色虽然难看但是却没有再越矩一步,他深深看了沈成蹊一眼,转身离去,走到院子里时却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他说了句什么。
可因为距离太远,沈成蹊只隐隐约约听到一句&ldo;游戏结束&rdo;,而他此时只觉得身心具体,已经没有精力再想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第10章【鬼畜暴露】
是夜,沈成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袋里反反复复都是沈殷北的影子。
有重生后第一次在雪夜见到他时吹起的那首《离别绪》,有被沈殷浩栽赃时他的挺身而出,有受伤挨板子时他贴心的照顾,还有白天他落下的那个强硬偏执的吻……
&ldo;丫的,沈成蹊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rdo;他猛的拉起被子蒙住脑袋,脸上又有些热气腾腾,心里还是止不住发颤。
他没想过会跟自己的亲侄子有这种荒唐的行为,当沈殷北的嘴唇落下的时候,他心里震惊、惶恐、愤怒……却惟独没有恶心。
如果以前有人告诉他,自己的侄子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甚至还不惜用强,他一定会狠狠地教训那人,甚至心里会恶心的直想吐,可是如今,事情就发生在眼前,他却已经没了这份从容冷静。
难道只是因为他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施以援手,所以才下不去手?
不,自己可从来没这么脓包,对于厌恶的东西,别说是容忍就算是多看一眼都会难受,可是这个信条却在沈殷北身上打破了。
如果当时不是那么慌乱,而是狠狠地给他一巴掌,让他明白什么叫忠孝廉耻,心里是不是会不那么忐忑?
沈成蹊叹了口气,在黑暗中举起双手,心里却闪过一丝犹豫,若是时间能够倒回,他怕是也对沈殷北下不去手的吧。
该死,沈成蹊你像个娘们儿似的犹犹豫豫个屁啊!
他使劲抓了抓头发,憋屈的都快失心疯了。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沈殷北应该是个温和斯文、浑身带着书卷气的人,有时候兴许会装装可怜撒撒娇,但到底是孩子心性,内心澄澈不会有什么心机。
可是直到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后,他才开始后怕,沈殷北听到他要偷偷溜走时脸上那阴厉狠辣的眼神,简直像换了个人一般,让他一瞬间不寒而栗。
也许从始至终都是自己傻,沈殷北没准根本就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软弱,他就像一把被柔软绸缎包裹的利剑,当你不小心触到了他的逆鳞时,表面的绸缎就会裂开,露出内里冰冷锋利的一面。
如果真是这样,他不敢想象沈殷北二十不到的年纪怎么会有如此重的心机……
沈成蹊的后背一阵阵发凉,只觉得冥冥之中像是踏入了什么完全看不到摸不到的圈套,脑袋里一些零星的片段也像是有了感应,纷纷串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