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晓鼓了鼓嘴,自己开了车门。
“有时间回去翻翻你家的旧相册,看看有没有一个可怜巴巴穿红裙子的小姑娘。”
什么童年时期一见钟情的神仙爱情啊。夏习清啧了几声,也跟着下了车。
赵柯还沉浸在没搞明白状况的混乱情绪中,直到夏习清撞了他一下,他才醒过来,一口气说完了他早就相好的计划。
“我们一块儿进去,然后我和阮晓从正门进去,你贴着墙从花园绕到背后,他们家玫瑰花丛种得密,天这么黑肯定看不见你。周自珩的房间就是那棵国槐挨着的阳台,顺着槐树上去,特好爬。我俩就在楼下会客厅替你们拖延时间,到时候叔叔阿姨肯定都跟我们在一块儿说话。”
这个听起来不怎么样的计划,实施起来还算不错。得亏夏习清从小就不是老实孩子,爬起树来才这么溜。
翻进阳台的时候他心里还挺得意,觉得自己就跟夜会情人的罗密欧一样,还顺带稍朵小花,多浪漫啊。谁知道这老周家这么严格,还给阳台玻璃门上了锁。
在节目里成天解锁,会个小情儿还得开锁。他真想求求那些自习女孩别再张口闭口“锁了锁了!”,听见这个字儿夏习清都犯怵。
在阳台转悠半天,最后在栏杆边上找到根铁丝儿,夏习清叼着玫瑰半跪在木地板上忙活着开锁,得亏小时候没少干这种坏事儿,这种程度的对他来说也不算太难,可刚把“钥匙”怼进去转了没两下,玻璃门后头的落地帘就被刷的一下子拉开了。
就在心脏受到严重刺激的当下,夏习清一抬眼就看见了只围了一条浴巾裸着上半身的周自珩,右臂上还有伤。
为了保持自己幽会小王子的翩翩风度,夏习清强忍着一颗咚咚咚的心脏站起来,撩拨同样也吓了一跳的周自珩,可惜最后又被他反撩了。
那颗蒙着雾气的小爱心,实在是太可爱了。
软软乎乎的,搞得夏习清都撩不动了。
两个人隔着玻璃门齐齐蹲下,周自珩专心致志地盯着夏习清开锁,这样反倒弄得他没法专心了,生怕今天一晚上都开不开,或者被他们家的人发现,当场捉奸。
好在连老天爷都帮着他泡男人。
“开了。”夏习清长舒一口气,把那个锁头取下来放到一边,周自珩站起来拉开了玻璃门,一把抱住了夏习清。
“喂……”夏习清想推又推不开,他的脸被摁到周自珩光溜溜的锁骨那儿,他身上柑橘混着薄荷的沐浴露香气直往夏习清鼻子里钻,抱得太紧,脑子缺氧。
“你身上有槐花香味儿。”周自珩像只黏人的大型犬,抱住就不撒手。
夏习清反驳道,“那是你们家楼下的槐花味飘进来了。”
“不是的。”周自珩伸手摘掉了落在夏习清头上的好些槐花,“就是你身上的花香。”
不是,明明他是冒着危险夜会情人的,怎么这么一抱就占了下风?
周自珩伸长胳膊把房门合上,顺手把窗帘也拉好,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夏习清要强得很,他不喜欢周自珩游刃有余,他喜欢看他招架不住的样子。
“你这一身是准备勾引我吗?”他的手指拽住松松围在周自珩腰侧的浴巾,仰着脸冲他痞里痞气地笑着,一副下一秒就给你扯掉的架势。
谁知周自珩一点儿也不慌,反倒舔了舔下嘴唇,对强加的罪行供认不讳,“对啊。”
夏习清被他这么直白地回招给打得措手不及,忘了后话该怎么说,愣了不到两秒钟的神,就被周自珩钻了空子按在了墙上,带水珠的脸擦着他的脸侧凑到耳边,声音沉得暧昧。
“勾引到了吗?”
夏习清喉结滚了滚,眼里的波光颤了颤,伸手捏着周自珩下巴把他的脸板正对着自己,“跟谁学的?”
“还能有谁?”周自珩直视着他的眼睛。
“哦~”夏习清的尾音轻飘飘的,像是风里飘忽的一枚柳絮,“那你现在是急着出师了?”
“出不出师……”周自珩左手环住他的腰,鼻尖抵上他的,稍稍磨了磨,“全凭师傅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