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卷
攀上煤铁时代的墙头104满清密探:两边可能一起打你
第二天一起床,三个探子人人都是一双熊猫眼,晚上都没睡好,左宗棠在洋油灯下边看科举教材边破口大骂;李元则仔细的研究了那中西勾结的铁证----西洋**,一边大骂无耻下流,一边连续仔细研究了若干遍;而张龙潭对着步枪的说明书,拆解把玩枪械。
海京的所见所闻让左宗棠忧心忡忡,很明显,南京长毛是信邪教摧毁伦理,但洪秀全实际是个什么玩意儿,清朝官员明白啊----不就是个土皇帝嘛!南京天天念天王诏做礼拜是怪异,但满清不还得甩马蹄袖打千叫奴才嘛,明朝那时候也没有这个啊。这不过是皇帝让你干嘛你干嘛;但海京长毛非常恐怖,竟然是对外勾结洋人,对内大力提拔儒家怒斥的小人阶层----商人,这是要摧毁道德伦理,千年礼教将荡然无存,人人都会变成禽兽。
“赵子微就是个勾结外敌的吴三桂,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这个比喻不妥当,吴三桂勾结的是先皇。”左宗棠睁着黑眼圈,说道:“应该是秦桧,妈的,秦桧勾结金,咱们后金奉金为祖宗(注:其实八竿子打不着,两者文字起源都根本不一样),后金是先皇所建,这比喻还是不妥当啊!对了,他就是石敬瑭!”
“掌柜的,用餐吧。”李元把包子稀粥放到小桌上,说道:“他反正是个混蛋。”
“混蛋都不至于总结此人的丧心病狂,你们也看了长毛治下竟然是毒化,百姓全被他害了!”
“操!等我们湘军打下来广州,大杀7天!把这个妖城杀光烧光!把这些汉奸全开膛破肚,把洋人赶回大海去。”张龙潭咬牙说道。
“英雄所见略同!”李元翘起了大拇指。
“今天去看看长毛科举的情况。”左宗棠忧心忡忡的喝了口稀粥,说道:“我希望读书人还是有气节的。”
长毛举行科举的“自荐处”位置非常凶险,听店小二说,那里就在伪皇宫和伪朝廷便门那里,这里是广州的中心,遍地是长毛治安官和内卫部队。为了安全,左宗棠也没敢让张龙潭带上火枪这种武器。那肯定要被盘查的。
三个探子在自荐处伏击的横贯大道下了马车,这条路他们进海京的时候兜过,现在再看一次还是震撼----乃西洋人用秘法所修建,几乎笔直横穿城市,路面不仅宽阔,而且平整无比,马车走在上面都不带颠簸地。而且现在仍然在往前修,左宗棠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觉地好像简直能从的城门一眼看到终点的城门,原总督府和洋人建筑就在城市中间隔着这条马路对望。
“妈的,无君无父的长毛,把风水都破了!”李元看着这条大路来来往往的马车和行人,骂骂咧咧道:“我爷爷懂风水,此路大凶,简直是一刀把广州劈成两半,据说广州也有条龙脉。龙头肯定在港口,龙不能缺水,但这刀正好把这条龙连腰斩断!大凶风水啊!居住在这里的长毛必然死地惨不堪言!”
左宗棠不置可否。心里却也安安希望部下地风水看得准。
“这也许是长毛地诡计。他们里面肯定也有懂风水地妖人。所以才勾结洋人。破坏老祖宗地风水。亡我大清之心昭然若揭!唉。”张龙潭叹了口气。
“行了!去自荐处。”左宗棠拿着一柄蒲扇扇着朝前走去。
地方仍然很好找。那个街口围着一群游荡地人。就像昨天看到地找工地那些人那样。左宗棠一过来。他们顿时像苍蝇一样围了上来。
“先生。哪里人?”一个满口黄牙地小老头奸笑着问道。
“自荐处就在这条路?”左宗棠指着路口问道。
“湖南人啊,那你们来赶考?要住店吗?本店环境清幽,价格便宜,全是考生在住,最适合外地人复习考试。”小老头听到外地口音大喜过望。
“我们来看看热闹而已,不考试。”张龙潭躺在左宗棠和那群人之间。推脱道。
“是啊。老黄,人家辫子都没剪呢!不剪头发怎么能做官?”旁边一个大脚妇女笑道。
“剪发才能做官吗?”李元一愣。问道:“可是我看这里什么头发都有啊,辫子也没事啊。”
“你要进朝廷当官不剪发,人家要你啊?切,外地人。”老黄有点悻悻的说道。
“剪发就代表和朝廷一条心对吧?”左宗棠咬牙切齿地笑道。
这时又有一个中年人挤了上来:“哎,各位,学夷文吗?本店夷文速成!老师是正牌英国人、法国人,绝对不是带着假发伪装的假洋人!以前都是巴黎伦敦的大人物!地道地宫廷夷文!一个月内保你夷文如流,多少考生在我那里成功进入朝廷,海京有名的学堂!就收你10两银子!”
“我们是生意人,我们就看看热闹。”左宗棠厌恶的挥着蒲扇朝前走去。
但背后还遥遥传来招揽声:“生意人学夷文更好啊。”
进去那条街,自荐处的大牌子就挂在墙上,但自荐处大门紧闭,街上大约有2、30个年轻人人,大部分都挤在墙边看着上面的大告示,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其他几个三三两两地围着圈谈论着什么。
左宗棠三人走进这条街,从这些人身边走过,就算不听这些人口里说什么,但看那些表情和神态,就知道这都是来考长毛科举的读书人,和满清那些读书人并无不同。
只是越走越痛心疾首:这群年轻人全奇形怪状的,大部分都剪了短发,有一半更是身上穿了洋装,甚至有几个穿着厚厚的衬衣西装洋装。
“斯文扫地,都成什么样子了!”左宗棠咬着牙慢慢走着,眼前年轻人的堕落好像让他的脚踩在一条大蛇身上,不时有血和毒液渗透出来,让他都觉的腿发软。
长叹了一口气,左宗棠慢慢舒开心头的对年轻人堕落的痛苦,靠近一个穿着长袍还算正常点地年轻人。开始打探消息。
“你们都是要参加科举地?”左宗棠问道。
“是啊,来这条街地都是吧。不过。您好像是来游玩地吧?呵呵。”那年轻人笑了笑,倒是一副很和蔼有礼貌地样子,让左宗棠大起好感。
“不是听说天天考吗?怎么没见你们进去啊?”左宗棠想起店小二说的那一套。
长袍年轻人笑了:“朝廷科举这块是一天三变,要不突然加教材,比如丞相的全球战国,要不就改考试方式,比如有的取消有的合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现在政策又变了,不天天考了。”
“哦,那现在怎么考?”左宗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