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乃是益州世族集团的两杆标杆之一,不同于东州集团占据着士林高位,益州世族集团的武将层出不穷,黄权张任张翼句扶泠苞邓贤严颜随手一抓都是优秀的将领,反观东州集团,武将方面远远不如其文官的强盛,唯有吴懿与李严能够抗衡一二。
吴懿身子一顿,大步踏入厅内,眼睛在那千分之一秒中,已经将厅内的众人扫了一遍,除了黄权之后,还有董和泠苞邓贤许靖来敏的几人,另一杠标杆的黄权则还未到来,张翼镇守地方,严颜也未曾从绵竹归来,故而武将也只来了数个而已。
“公义兄,来得倒是挺快”
吴懿淡笑一声,直呼张任之字,两人虽然分属不同阵营,不过,明面上的尊敬还是会相互给予的,在他们这个层次,面子是最重要的,只有相互给对方一点面子,出门才好相见,故而尽管两个集团之间已经势同水火,不过,双方扛旗主力表面上的功夫还是都做得比较完美的。
“府上离得比较近罢了,就比贤弟快了一步而已。”张任怡然笑道,两个明明是对手却以兄弟相称,言语间,却没有一丝的不适。
吴懿引着法正往厅内一坐,笑道:“看来今天来的人可不会太多。”
“是啊”
张任继而笑道:“张伯恭在外领兵镇守,一时半会儿回不了成都,严李二位将军也当是如此,皆有公事在身,再者距离成都也有点路途,也只有在诸位从事与主簿能够应召入府了。”
吴懿闻言,微点颔首,他本该驻守在外,不过,半月前却告假回了成都,若是连他都不在,整个东州集团在军事上能够插上嘴的人都不在场,届时出点什么让他们措手不及的意外,恐怕淋临头了才得以知晓。
“这位就是贤弟新收的幕僚吧?”张任看了眼站在吴懿身后的法正,笑问道。
吴懿点了点头,看了法正一眼,聪慧如法正,立马会意,拱手恭敬道:“孝直见过张将军。”
“无须多礼”
张任摆了摆手笑道:“尝闻孝直颇有谋略,却不知师从何人?”
法正再次拱手道:“回张将军,孝直自小乃是在家父与家祖的膝下习读,并未师从大贤,当不得将军的夸奖。”
张任闻言,笑了笑道:“孝直休要过于谦虚,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恰是尔等读书人有望出头之日,吾之帐下,尚且缺一帐下吏,若是不嫌位卑,孝直可愿意前来?”
吴懿与法正尽皆色变,便是厅内没有插嘴的众人也是将视线投向了法正的身上,法正只觉得脑门一震,没想到张任竟然当着吴懿的面挖墙脚,此事,可真是实在不地道啊。
好在,法正的反应也够快,连忙垂首应道:“张将军的厚爱,孝直谢过了,此番入蜀,在下正是投奔吴将军而来,寒家与吴府有旧,故而前来相投。”
吴懿脸色微变后,瞬间复为常色,也是笑道:“公义兄未免太过不厚道了点吧,当着小弟之面挖墙脚,改明儿小弟亲自到你军中带走几个可愿意?”
张任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打哈哈道:“开玩笑罢了,贤弟听听就好,听听就好…。”
吴懿闻言,淡然一笑,他当然知道张任是开玩笑的,若不是开玩笑,那他可真是准备与东州集团彻底撕破脸了。
法正腰板挺直,站于吴懿身后,感受着那几道扫过来的目光,心中暗喜,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今日之后,他法正之名,至少能够在成都内渐渐传播开来,对他的下一步走向,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