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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后堂与客厅一般大。紧靠北边墙则是灵堂,上面供奉着几个牌位。此刻在牌位前两位身着白袍的老人正在垂祷祝。虽然只看着背影,可其中一人那一头瀑布般的白已然表明了他的身份。
“怎么他俩来了?当真是冤家路窄么?”梦鸿心中一个劲地嘀咕,“看来刚才看到的不是什么流星,而是这两人。真是看走了眼呢!”暗想自己今晚还要去师娘处赴约,为免多增事端,就想先行回避。再看那两人,此刻已然抬起了头,想是祷祝已毕。那长之人上前一步举起其中一个靠下的牌位正准备往上去放,同时用十分缓和的语气说道:“尊驾既然来了,为何却又要走呢?”
说罢只见那两人回过身来,不是别人,正是岳吟霜与方展图。
梦鸿此刻已然有些进退不得,回头瞟了岳吟霜一眼,只见他的脸上一派安详平静,丝毫没有半分杀气,而方展图则垂着眼皮站在大哥身旁,轻轻地摇着这扇。
“在下只是受人之托,前来祭拜亡者,并无与二位为难之意。”
“当然。”岳吟霜点了点头,“我与三弟也是前来祭拜。此地乃是我六弟与谢贤弟的长眠之所。你我纵使有着天大的仇怨,我与老三也不会在这里与你动手。你可安心祭拜。”
梦鸿点点头:“既如此,那多谢了!”
“是否需要我俩回避?”岳吟霜道。
“不用了。”梦鸿摆了摆手,“我尚有要事在身,不用祭拜太久。”
“好。”岳吟霜点点头,便于方展图走去了角落。
梦鸿原本还颇有些心里话要与梁墨髯说,只不过如今当着岳、方二人实在也不便说出口。来到灵前抬头一看,只见适才那岳吟霜所摆放的乃是梁墨髯的牌位。如今他的牌位便与谢劲松并排而放。料想原来定是被李老头给搁在了下头与那谢氏兄弟同高。梦鸿看了看上头的名字:谢劲松,梁墨髯,谢氏三兄弟以及他们的两位母亲,心里不胜凄凉。
他放下酒坛,在供桌前取来三个酒碗,将坛中的美酒倒在了碗中搁在灵前。继而默默祷祝道:“梁伯,这坛中美酒乃是李伯托我带来。你便慢慢享用。原本我还想多陪你一会儿,不过今日既然有你的两位兄弟在此,我这个外人也就不再叨扰。我今日尚有约在身,这就不多耽搁,告辞了!”说罢站起身子,回身冲着岳、方二人微微一欠身算是行礼,继而转身离去。
“这就要走么?”岳吟霜问道。
“我尚有要事在身,梁伯有你二人陪伴又何须多我一个外人在此。”梦鸿冷冷道。
“可否到客厅小坐片刻,我有几句话想与尊驾说。”岳吟霜的语气颇是谦和,甚至还有几分恳求的味道。
“我与你们无话可说。”梦鸿瞥了两人一眼,突然感觉自己实在太过无礼。虽说眼前这白天与自己反复纠缠险些要了自己的命,可说到底自己毁了别人的林子原是有错在先。再者岳吟霜与方展图说到底对于自己的师父从无半点不敬之词,加上两人皆已一百三十多岁的年纪,就算礼敬两位长者听他们几句话又有何不可呢?
想到此处急忙改了口:“我今晚确有要事在身,倘若岳大人与方大人真的有话要说,还请不要耽搁太久。我在客厅等候。”
“多谢邹公子。”岳吟霜与方展图颇是恭敬地朝梦鸿抱了抱拳,梦鸿一时间倒也没了脾气。一抱拳算是回礼,接着便与两人一同步入客厅。
来到客厅现那圆桌不知何时已然撤去。岳、方二人便与梦鸿对面而坐。梦鸿冲两人一抱拳:“岳大人、方大人。但不知你们与我有何话要说?”
岳吟霜看了看方展图,示意由他来说。方展图点点头,摇着这扇缓缓道:“大哥其实乃是希望向你赔个不是。”
“啊?”梦鸿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赔个不是?因为何故?”
方展图笑了笑:“此时此地,我也不想与邹公子说什么套话。今日白天,我看出邹公子对于我等的处事有着诸多的怨愤。”
“呵!”梦鸿不置可否的一笑,似乎是在说:“你以为你能看透我的心思么?”
“我方某人空活了这一百三岁多年,没有别的本事,自信多少还是可以看懂别人的心思。”方展图看着梦鸿的神情微微一笑,“实不相瞒,不论公子信也好,不信也罢,今日白天原本当我等七人败于公子的狂风之下时便应该放你东行。只是偏生不巧,我大哥犯了怪疾。”
“怪疾?”梦鸿颇是有些诧异,“什么样的怪疾?”
“这怪疾说来十分古怪,与寻常人说恐怕也是无人相信。就是在我们兄弟之间也只有我能明白。”方展图说着站起了身子在屋里踱起步来,“我大哥学艺之时,有一回在练功的时候一个不慎,伤了右臂。可是我大哥素来勤苦,在养伤期间实在难以克制练功的渴望,便以左手握剑偷偷操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