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艘别人送的船,被摔碎了,碎得格外严重,还被水泡过……
主动接近他。
善于伪装。
这些条件加在一起,并不是完全判断不出来,可郁小龙却坚定地认为不是,怎么可能是呢,他压根没想过以那样惨烈的方式分手之后还会跟夏琮有什么交集。
更想不到当初那样果断地与自己拉开距离的人,会在一年后换了副全新的面孔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他觉得他陌生,觉得他看不透,偏偏这人总有办法印证他的猜测,并且让他在觉得他陌生觉得他看不透的道路上有更多建树。
又想做什么,新的把戏?愿者上钩?
还能有什么目的,是又在哪里玩腻了?
那个女人叫什么,姓霍是吗?两年过去,婚姻生活几多无趣,又想到了他,想从他身上寻求刺激?
郁小龙发现自从有了工作,把自己装得像个人后,脾气都跟着好了不少,也比以前能忍了。
先前觉得冒犯觉得羞辱的那股无处发泄的恨意,随着滚烫的热水兜头浇下,身体在热气里逐渐回暖后,好像一下消散了。
也可能是因为渗透进骨髓的那种冷,全身的肌肉就连牙根都紧紧纠起的防御姿态让他错以为他放不下。
这天晚上,郁小龙罕见地做了个梦,梦到他又回到了n市,回到夏琮特地为他准备的房子里。
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开着灯,外面的天色由黑变亮,又从亮变黑,他一直埋头于案,无法判断确切的时间,只知道这样的光景在他的记忆里似乎一直在循环。
他一会觉得饿,饥肠辘辘,过低的血糖令他头晕手抖,一会又什么感觉都没有,甚至以为是自己吃得太饱了,胃里才像总堵着什么一样咽不下去。
他抓紧一切时间,争分夺秒地做着手上的活,完工成了他足不出户废寝忘食的信念。
他一边觉得做这一切没有意义,一边又如溺水之人般充满着焦虑与迫切。
他需要这一口气,需要凭着这一番极度耗费精力的机械劳作,来让自己度过那一天到来之前,所有令他痛苦的时日。
他梦到自己满手鲜血,却一点不觉得疼,潜意识里似乎知道伤口很浅且习以为常。
但就在他看着这些伤口时,却突然听到有个声音在跟他抱怨,说太难了,比想象中难成千上万倍……他有不得不做完的理由,但好像并没有那个能力。
今天又把手割破了,木条扎进了很多倒刺,拔不出来,室友说可以用火烫,不知道行不行……
郁小龙突然醒了过来,一瞬间尖锐的刺痛感令他恍惚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他以为是太累了,不小心趴桌上睡着了,手压到了什么才会有这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