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如果你不怕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的话,就动手吧!”被牢牢抓住的麦瑟科,并没有像末日来临一般的跪地求饶,反而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是什么意思?”本已挥出的拳头,突然在半空中停住。
“这得归功于,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的人。”麦瑟科斜眼憋了一眼无法动弹的莫尔菲,幸灾乐祸得狂笑起来。
“想活命,你就给我说清楚一点!”
“要不是我用暗藏在戒指里的噬,保护着咱们俩,现在你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对你做了什么?你应该问问,躺在那边的可怜宝贝。”莫尔菲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他艰难从喉头里挤出几声。
“告诉我外面发生的事!”穿透麦瑟科的右手,狠狠的在麦瑟科的身体里来回扭转,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本来扭曲的面容,变得更加凶残。
“你……你是不是越来……发现虐待的快感了。”
“你给我闭嘴,不然咱们就一起死!”
似乎受到了伊曼近乎真实的决意,连视死亡为艺术的麦瑟科,也展现出对它的发自内心的恐惧。
他扭扭捏捏的将侵占伊曼身体之后的所有事情,详细的讲述给怒气未消的伊曼。
另一边,由于艾特担心伊曼的安危,万华罩在不稳定的情绪影响下,开始出现了碎裂。
“卡宁!我快撑不住了,你一定要把他们两个带走!”自知败局已定的艾特再脑中飞速做好了决定。
动作已经有点迟钝的卡宁,略微犹豫了一下,终究下定了决心,冲到艾特的身边,一手一个,将伊曼和莫尔菲夹在腋下,突然飞上了观众席,人群顿时骚乱起来,惊叫声,怒骂声连成一片。
也正是借着混乱的现场,守备在周围的士兵,被弄了个措手不及,他们奋力想挤开拥挤的人群,去抓私自闯进会场的大胆狂徒,但是却瞬间被淹没在人山人海中。
只见卡宁夹着两个人,在人群中不费力的四处穿梭,几下不见了踪影。
“你的同伙已经夹着尾巴逃跑了,如果你现在投降的话,看在多年的情面上,我还能饶你一死!”看到逃跑的卡宁,空间像是被静止了一样,冰花白羽霎时停止了攻击全部漂浮在空中,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刺眼的光芒。
“想让我投降?那……我投降。”
“你……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青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答案,一个本以为推心置腹的老友,竟然给出了出乎意料的答案。
“我投降,打累了,我要休息,之后随便你们怎么处置。”看着某些程度上脱险的伊曼他们,艾特深感继续战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思,随即放弃了抵抗,软趴趴的就地一趟。
“不过你说的饶我一死,要信守承诺啊。”虽说认输不是艾特的做事风格,但是此时惬意的躺在白色的花丛中,看着天上亮晶晶的透明羽毛,也不失为一种完美的意境,再加上平视着天上气到跺脚的青斑,一种精神上的胜利在艾特心中满足的膨胀着。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以为抓住我的话柄,我就杀不了你么?”青斑从天空徐徐的飘落在地面,巨大的双翅连同漫天的冰花和白羽,一点一点化为清亮的水珠,在和风的引领下,浇灭了四周嘈杂混乱的心火。
“我是个严守规定的人,但是我可保证不了国王会放过你,自作聪明的家伙,以你的罪,足以被处以十次极刑了。”
在一旁观望的士兵察言观色的功夫可不小,见两人已经没有再战斗的意思,四五个人立刻窜上台,站在艾特身后,手中拿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手铐锁链,等待着青斑大人一声令下,必定将地上的这个失败者捆个严严实实。
“你们几个拿这些草绳,就想捆住我们当年独挡一面的赤斑大人,未免太天真吧。”虽然青斑这话,是对着面前的这群趋炎附势的士兵们说的,但是字里行间中却透着讽刺和挖苦。
“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我就……”
“不要总拿以前交情出来,宣扬你的假仁假义!要树里威信的话,你这几年攥在手里的权利已经够你用的了,不用在我面前来这套。”艾特对青斑总是挂在嘴边的“当年怎么怎么样”感到厌烦不已,不留情面的打断了他的话。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显然被眼前的状况弄的不知所措,互相用眼神征求着对方的意见。
在士兵面前颜面尽失的青斑恼羞成怒,他仿佛已经忘记了刚才对艾特做出的承诺,他快步向这个相识多年的男人走过来,这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支细长的冰剑。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看在多年……”似乎发觉自己又准备习惯性的说出“交情”的青斑,顿时停住了,面前几个士兵诡异的面容,显然是在忍耐,不至于当场笑出声来。
“看在什么?”艾特故意做出了疑惑的表情,用单纯的眼神看着眼前一脸窘相的男子。
“你就准备去欣赏地狱的风景吧!”剑尖呼啸着划破了暖春中带着凉意的空气,艾特自知大限已到,战斗的疲劳从躺在地上的一瞬间就爆发了出来,此时他除了说话,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更别说躲掉这致命的攻击了。
救了这么多人……
到最后……
生命还真是个脆弱的东西……
艾特静静的闭上眼睛,享受死亡所带给他如释重负的感觉。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的到处逃窜,再也不用担心别人的生死安危,再也不用保守深埋心中的……秘密。
金属撞击地板的清脆声音下,伴随着一声惨叫。
冰剑从中间断成两段,尖头滚落在艾特脚旁,青斑捂着右手,用惊异的眼神看着自己身后,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胳膊不断敲击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