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连同在亲吻她的手心。他的气息灼热,一点点地吐在她敏感的掌心。一开头倒也不过如此,可是渐渐地,那灼热像是染上了火,越来越炙热了起来。他的唇在手心处来回流连,也越来越烫……
唐宁慧只觉的自己快要被他识破了。
好半晌,曾连同的唇似极不舍地离开了她的手,可是他的手指却扣了上来,与她十指相扣:&ldo;宁慧,当年我这般对你,你恨我的,是不是?&rdo;
他的声音极低,可屋内本安静地一点声音也没有,反衬得他的声音幽幽暗暗的。
曾连同忽然又说道:&ldo;哪怕你恨我,我也不管。只要你和笑之留在我身边就成。&rdo;这几个字虽然说的不响,但却极斩钉截铁,毫无一丝置圜的余地。
后来曾连同便脱衣休息,搂着她睡下,便再没有声息。
☆、第24章
这一日,曾连同一早就出去了,趁了午膳光景,挂了电话过来。唐宁慧拿起了电话,便听到曾连同低沉的声音:&ldo;用过饭了没?&rdo;
唐宁慧说了一个&ldo;没&rdo;字,便再无声音。曾连同笑笑,转了话题:&ldo;前几天你应承过我,说陪我去一个宴会的。记不记得?&rdo;
不过是大前天之事,唐宁慧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怎么可能不记得,只好又&ldo;嗯&rdo;了一声。曾连同见她冷冷淡淡,也不恼,只道:&ldo;那你准备准备,我等下便回来接你。&rdo;
唐宁慧应了一声,便准备挂电话。曾连同忽道:&ldo;笑之可有想我?&rdo;
这句话问似有些奇怪,唐宁慧一时倒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若是答个想字,好似她想他一般暧昧。若是答不想,又好像故意扯谎。唐宁慧默不作声了数秒,淡淡道:&ldo;等下你回来亲自问他便知。&rdo;
曾连同说:&ldo;那你……&rdo;那字还未说完,忽然便听见话筒&ldo;咔嚓&rdo;一声,随即传来了急促的电流声,显然对方已经挂断了。
曾连同无可奈何地拿着话筒看了看,然后挂上。
唐宁慧的性子他不是不知,当初他不辞而别,伤她极深。本以为这些日子耳鬓厮磨,他这般地伏低做小的,换了别的女子早顺水推舟地下了台阶了。可她就是油盐不进,水火不侵,偏偏不吃他这一套。
先头他本是想慢慢哄她,水滴石穿的。可是同在一个府邸,足足三个月,她对他不理不睬就是不理不睬。他竟想不出半点法子。
那日还是程副官提点了他一句:&ldo;七少,夫人现在是与您置气,您一味顺着夫人也不是办法。有道是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的。&rdo;
曾连同如菩提灌顶,一听便明白了过来。当晚便如法炮制。虽然强扭来的,不过这瓜还是极甜极甜的。
此后,曾连同便摸出了治她的法子。无论唐宁慧想怎么样,他都依她。但只有夫妻间之事事情,他不作半点退让。唐宁慧一来拧不过他,二来这等私密之事,她实在无法发作。
这段时日以来,唐宁慧对他虽然依旧冷淡,但比起刚进府那段时间总归是好了许多。而他的甜头自然是更多。
唐宁慧挂了电话后,便直接进了饭厅。笑之已经从书房出来,在饭厅等她了,见她进来,便有气无力地唤了声:&ldo;娘。&rdo;唐宁慧见他脸色cháo红,声音懒懒哑哑的,不若往常伶俐,瞧模样倒像是有些发热。唐宁慧心头一跳,赶忙探手抚他的额头:&ldo;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rdo;
笑之轻轻&ldo;嗯&rdo;了一声。果不其然,手摸到之处,便如火烤一般,唐宁慧惊道:&ldo;怎么会这般烫?&rdo;
她一边抱起笑之回房,一边吩咐婆子丫头:&ldo;快去请大夫。跟管家说,要快,派汽车去。&rdo;婆子忙跑去外进找管家。
吴管家一听是小少爷病了,脸色立变,赶忙一撩袍子,亲自上了汽车去请大夫。
笑之一个劲地说热,说难受。唐宁慧拧了热毛巾,一遍一遍地与他擦身子。着急地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大夫一直没到。唐宁慧心急如焚,便命了一个丫头去大门口守着。
其实请的那许大夫一听府邸来人打出的是曾连同的名号,便取了诊箱第一时间随了吴管家坐汽车过来。只是唐宁慧心里着急,所以度秒如年。
许大夫把脉瞧了之后,只说:&ldo;请夫人宽心。贵府小少爷的病是风寒所致,并无大碍。在下开了一个清热镇惊,祛风化痰的药方,你们派人随我去取药便成,每日一副,分两次煎,服下便成。&rdo;
管家又亲自去医馆取药,命人熬制。唐宁慧一小勺一小勺地亲自喂了笑之服下。笑之服药后阖眼睡去,唐宁慧便放心了些。
这样一忙碌,等回了神便发觉天色已渐暗了下来。唐宁慧想着笑之的病情无忧,而她方才答应陪曾连同出席宴会,便吩咐了丫头婆子们好好照看,自己便回房梳洗了一番。若是平时,笑之这般模样,她绝对不会去参加这个劳什子的宴会。可那日在书房,她见曾连同脸色极凝重,显然与那俄国人的买卖里头有问题,她早先因答应了,此时倒反而说不出那个不字。
曾连同一回府,下了车便得知了笑之生病之事。虽然管家说只是风寒发热并不碍事,但心下到底挂心,便大步霍霍地穿了园子,来到了笑之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