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蓝银行账号上凭空多出的数字足够她挥霍到下辈子。她转而笑着冲南藤摇了摇手中的银行卡,自嘲的说道,“你看,他还是了解我的,你是不是觉得很惊讶?只不过就这点钱对于我来说还不够,但我有办法把他变成我这辈子的取款机”
南藤的眼睛里充满了悲哀,他轻轻拉起菘蓝的手,近乎恳请的望着她的眼睛,想要从她暗淡了的眸子里找回从前活泼开朗的菘蓝。
没有,什么都没有。
空空荡荡,如深不可测的海。冰冷的要让人窒息,却让人久久不愿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
南藤甚至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影子,他不相信,菘蓝的眼睛里竟然看不到自己。
“那你还回来找我做什么?我给不了你挥金如土的生活。”
南藤眼睛里的沮丧一闪而过,菘蓝笑着用没有温度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因为你需要我,你离不开我。”
“菘蓝你不要这么自信,这是优点也是缺点,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可以,最后受伤的是你自己。”南藤知道菘蓝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她的内心永远都是脆弱的。
不过这样也好,早点熟悉社会上的人情冷暖,早点学会为自己披衣送伞,早点习惯物是人非,冷暖自知。
学会带着面具虚伪的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这远比让南藤看到菘蓝像个小白兔一样被撕咬强。
菘蓝让余栀转交给白晟的是一份空白合同,余栀越想越奇怪菘蓝为什么不自觉去把合同交给白晟。等等,余栀好像从来没有跟菘蓝提过白晟这个人的存在,也没有提过自觉的过去,为什么菘蓝知道这么多有关自己的事情?
算了,应该是南藤告诉她的把,他们感情这么好。
余栀把空白合同重新放回文件袋里,也许菘蓝跟白晟认识也说不定,毕竟自己对菘蓝是一无所知的。
她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打开了这份文件,余栀实在想不清,菘蓝跟白晟之间难道有什么关系吗?可现实让她失落了。在这上面找不到任何能给自己答案的提示。
余栀刚回到北渎就接到了菘蓝的电话。才发现手机上现实了十几通未接电话,都是菘蓝打来的。
“文件拿给他没有?”
“还没有,我刚下火车呢,现在准备回学校。我连他…。”
余栀话还没说完就被菘蓝不耐烦的打断。“停停停。我对听你这么多的解释没兴趣,今天一定要把那东西交给他,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行了,我还有事,挂了。”
无语。还真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呢
余栀匆忙跑到学校,找到白晟的课表,等快要走到他教室门口的时候,余栀犹豫了。
在北渎大学里,只要是白晟在的地方,十里之内都不会有余栀的身影。也不是说自己在逃避什么,只是有些人,还是避而不见会比较好吧。
这节是选修课,余栀猫着腰子从后门溜了进去,她有看到自己的同学,但他们貌似没有发现自己。
其实余栀都记得,谁对自己说过话,谁提醒明天上课别再迟到,谁把做了笔记的课本借给自己温习,谁对自己好。
余栀心里都知道,她记得出现过自己世界里的每一个人,哪怕只是匆匆就走的背影。余栀只是装作表面不在乎的样子,但她打从心底喜欢接触不同的人事物。
没有找到白晟,余栀渐渐焦虑,她站了起来一边更清楚的看都前面几排已经趴在桌上睡着同学的脸。
“咳咳,这位同学就算我课讲得再怎么好,你也不要激动的站起来吧,太影响课堂纪律了。”讲课的老头推着老花镜,抬起头望向最后排的余栀身上,想了想,好像没有见过这个学生。
罢了,大概是自己年纪大了,糊涂了。
余栀在尴尬的应和着,视线却还在扫视着前排的同学。她沮丧的坐了下来,都一上午了,连白晟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一走进教室,它总有股神奇的魔力让余栀昏昏欲睡,哪怕前一晚上余栀十点就爬上床连梦都没有做,舒服的睡了一夜。
记得高中的时候自己不是这样的,怎么可能有时间睡觉呢?除了做卷子就是跑厕所,恨不得老天多施舍自己几小时,这样就能多做几道题,也许高考就碰上了呢。
可如今,余栀宁愿得过且过,她不知道高中熬了三年的通宵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明明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得到的与自己所需要的反差这么大。
那时候的余栀去哪了?梦想呢?美好的生活呢?自由呢?
余栀这辈子所追求的,一个是自由,一个是梦想。如果是在没有遇到白晟之前,余栀敢说自己的未来绝对不会比同龄的任何一个人差。
认识白晟是余栀人生最大的败笔,也是她唯一半途而废的事情。
白光照在余栀的脸上暖洋洋的,余栀感觉身边空了的位置有人坐下,她身上的香水味余栀一猜就知道是谁,余栀也很好奇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还会来找自己。
于是余栀没有转头,往阳光充足的地方挪了挪。
“白晟他休学了,她爸爸让他回去熟悉一下公司,已经开始处理公司的大小事务了。”何青黛心不在焉的把手中的书翻的作响,弄得余栀毫无困意。
尽管何青黛画着精致的妆容,明亮的眸子陷在浓密的睫毛里更显得忧伤,整个人变得很冷漠,没有了以往的高傲。
何青黛知道一旁的余栀没有睡着,继续说。“我知道你是来找他,你已经快半个月没有踏进过教室了,只是我也很久没有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