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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高傲的法师会用鄙夷的目光俯视着愚昧者,这种可悲的自负最终让他们在睿智与无知之海中失去了踪影。
古希伯来血脉的智慧背囊之一:狂妄者才最是无知。
——————《灯塔上的墓志铭》
问候了仁慈伟大的光明神和他三百六十五支旁系氏族的所有母亲神体是否安康私生活是否欢愉等一系列粗鄙问题之后,李来福依旧悲哀的发现这是一条中走在黑暗中的不归路。
狭长深远的独木桥仿佛是通往地狱的道路,这并不是悲剧,最悲剧的是地狱在施工,而且独木桥静止车辆通行。
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啊,混蛋,我是不是还要烧点纸钱祭拜一下土地公公才能继续这场伟大而颠簸的逃亡之旅啊,这里不是神权至上的永恒大陆吗,难道光明神就不会制裁下这条忘记了自己身份的独木桥吗,滚去地狱舔撒旦的屁股吧,金币用火可燃烧不起来。
李来福板着脸在认真的吐槽,手里捧着一本古老的魔法书籍仔细翻阅。
安士白和大胡子矮人低着头沉默不语,自从那位戴着灰色巫师帽子的少年将他们送入魔法阵之后,他们已经在这条独木桥上呆够了,如果按照安士白那独特的时间概念来形容,那就是吟游诗人的口中已经开始传颂某位异端游侠生前的风流韵事,并且他已经拥有了一座宏伟辉煌的墓碑,上面写着‘如风般飘逸的异端,如达尔萨斯般强大的游侠,安士白亚列,我们再次对他的悲剧报以最真挚的祭奠’。
然后达尔萨斯佣兵工会的那群遗老就会通红着眼眶对这座代表着一个时代的墓碑弯腰鞠躬,最后忍不住痛哭流涕。
“结果这个吟游诗人口中的混蛋正活的好好地,并且还在对着一条野狗的屁股发呆,对吧,异端游侠士安白阁下,勇敢的矮人鄙视你的懦弱。”
大胡子矮人满脸不屑的嘲讽,对于一个喜欢美酒和锻造的种族,他们的性格就像烈火般炽热直爽,或许这算不上什么好事,但李来福很惊异的是,他竟然可以从如此刁钻的角度给予安士白致命一击,只不过很可惜,这位勇敢的矮人将他敌人的名字都给记错了。
安士白不甘示弱,在仗着人类血脉赐予的身高优势,在大胡子矮人的脑袋上留下了游侠的拳头印记,随后一脸风轻云淡道:“愚昧的矮人,看来除了拿着锤子敲打出一点火花之外,你根本就不明白安士白这个姓氏有多高贵,或许事实更加令你难堪,在你的大胡子上面的嘴巴里,除了有限的几个可笑词汇之外,你根本就是个粗俗的文盲。”
安士白抬起下巴,斜着眼睛,满脸优越的俯视着某个浑身充满了愤怒气息的老伙计。
确实,任何人的身高优势在矮人面前都会被无限放大,一旦离开了他们,这种优越感将会荡然无存,所以一向以异端自诩的安士白需要在这宝贵的时间中好好享受这份俯视他人的欢愉,要知道,他在达尔萨斯游侠工会中曾经可是一直是被鄙视的那一个倒霉蛋。
“勇敢的矮人说他捏爆你的脑袋。”
“伙计,就算我趴在地上,你的愿望也很难实现”
“矮人对你的怒火永不熄灭。”
“哎呦,把我的一根腿毛都给烧焦了呢,好危险。”
很明智的将安士白让人恼火的语调想象成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暖风。李来福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重新将目光投向了手中的魔法书籍。
古老,晦涩,如同被灰尘掩盖的某个遗迹。
黑袍老人在古老战场上的拾荒战利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东西比那位老人的历史还要久远。
“嗷呜。”
教皇模仿的狼嚎突然让李来福的嘴角上挂起一丝微笑。
抬起头望了望深邃不见底的独木桥和撒丫子吐舌头哈着气一阵小跑的某条野狗,还有身旁时不时传来某两个蛋的几阵叫骂厮杀声,李来福忽然发现现在的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呢。
幸好,他发现了还未逝去的幸福,这样便可以守护了。
轻轻拍了拍琴的脑袋,柔顺的黑发让李来福的心底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混乱之都的罪恶,喀布尔小镇的和平,愿虚伪神祇的光辉永远阴暗,就像凡尔登山脉的礁石,迦南木上的鲜血,全部是愚昧者的无稽之谈罢了。”
李来福默然吟颂,这句足以让他浑身上下被插满制裁之剑死上无数次的祷告来源于一本《光明下的黑暗》,安士白忽然沉默了,大胡子矮人望着这个给了他五个承诺的孩子,冷冷的哼了一声,抱着双臂一脸赌气的将脑袋扭到了一边。
这里瞬间陷入了无言的安宁,很和谐的气息,就像是在马克斯家族的那间阁楼之中一样。
独木桥的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偶尔有一两个如星辰般的闪光点出现,却又悄然而逝。
马车吱呀吱呀的声音似乎快要停止了。
“一条直线,没有终点,没有结局,亦如深海,没有源头,浩瀚的睿智知识将让无知者掩面羞愧,最后知难而退。”
李来福喃喃自语,他已经沉醉在玄奥睿智的魔法海洋中无法自拔,可是即便如此,却依旧无法找到横穿过这条独木桥的方法。